他喉结滚动两下,最后只是轻到仿佛触即离般抚过江堰微颤眼睫,江堰温热呼吸打在他手指上,像点起簇簇软和小火苗。
灯光下,那毫不设防神态过于信赖,江裴凉手指紧,即使内心警铃不断响彻,还是不受控般俯身向前——
嘹亮敲门声穿过客厅,在寂静夜里分外明显。
江裴凉:“……”
顾宴站在门外,穿着睡袍,身上蔓着微微迷人香味,抱着摞文件,但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黏着?”江裴凉伸手按按他皱起来眉心,沉沉道:“有谁比你黏?”
出差还要千里迢迢追过来给他找气受。
“那不样。”江堰哼哼唧唧地翻个身,宣布:“大哥只能给黏。”
说罢,他就倒,这次是彻彻底底睡过去,呼吸声起伏平缓,像是熟睡。
江裴凉顿住。
程中,江堰小呼噜声忽断,随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就搂住他手臂,而后软乎乎地叫:“大哥……”
江裴凉顿顿,低声道:“什事。”
江堰也不知道是醒没醒,只很小声地嘀嘀咕咕:“你别和顾宴玩儿。”
声音不仅很小,听上去也没有底气样子。
江裴凉微微蹙眉,有些诧异:“顾宴?”
他以往也有与江裴凉共事经验,深知江裴凉出名地重视工作,只要没有就寝,再晚讨论工作也会答应。
果然,房门应声而开,顾宴顿时调整好最迷人角度,微微仰脸巧笑倩兮道:“裴凉,对今早商谈还有点疑问,你有空吗,讨论……”
他话尚未说完,就僵住。
虽说平日里面前人神情也没有多友好,但现在实在可以用臭来形容,冷得仿佛自己倒欠他八百万:
“不懂就自己好好想。”江裴凉冷硬地字句说话,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没、空。”
这句话……
显然话里话外露出太多对兄弟而言不合适占有欲。
江裴凉怔楞下,心头浮上个模糊可能,在脑海中匆匆反复几回,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几乎有些急切地悄声道:“江堰?”
江堰没有应答,他睡着。
江裴凉看着他熟睡背影,舍不得叫醒,却又止不住心乱如麻。
“,”江堰很坚定地说,“不喜欢他。”
“为什?”江裴凉把他挥舞手臂给塞回被子里去,平淡道:“因为他说你工作不好?”
上次对话,他还记得。
只是没想到小孩是真伤自尊心,看来之后得好好处理。
“不是……”江堰摇摇头,突然很不高兴地说:“因为他要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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