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言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你在做什么?”
“解鞋带。”
“蛤?”
“然后把自己绑起来。”
“蛤??”不知怎么的,那种面对颜慎语所特有的无力感又出现了。因为他永远也不知道,这个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谢肆言用玻璃杯给他装了满满一大杯,当滚烫的掌心碰到冰冷的杯壁,颜慎语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暂时压下了体内的躁动。
双手降温后,他把脸颊贴在冰凉的杯壁,张着嘴唇轻轻地呼吸。空气遇冷凝结附在杯壁,在皮肤上留下一串水痕,像是清晨草木上摇摇欲坠的露珠。
谢肆言正襟危坐于旁,不敢多看一眼。
大约过了十分钟,颜慎语把水杯还给了谢肆言。化掉的水都被他喝光了,现在里面只剩下一块块硬硬的冰。
谢肆言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然,问道:“还要冰吗?”
了他一个大忙。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颜慎语闭目躺在后座上,忍耐体内药物的侵蚀。
他安静地躺在椅子上,露在外面的四肢白得晃眼,几乎要和白色的羊皮坐垫融为一体。
谢肆言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然而就算他闭上双眼,脑海中却依旧有那一片莹白。放在座位上的双手无意识收紧,手背浮现出明显的青筋。稍后,谢肆言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打开ipad用工作分散注意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颜慎语在喊他。谢肆言抬起头,看到了颜慎语通红的脸颊。
“我不是被下药了吗?所以我把自己绑起来,不让自己加害于你。”
颜慎语一边说,一边把双脚脱得只剩袜子坐在后座。他弯曲膝盖,俯身捆绑自己的脚踝。鞋带在脚腕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但是捆手
“不用了,”颜慎语摇头,然后坐起身开始解自己的鞋带。
不是解开脱鞋的那种解,而是直接把鞋带从运动鞋上扒了下来。
谢肆言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茫然。
“抱歉,是不是熏到你了?”颜慎语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后他又低头闻了一下,说道,“我的鞋和袜子都是新换的,我也没有剧烈运动,应该没有什么味道。”
“呃……”确实没味道,可是…
谢肆言合上平板电脑,声音还算平稳:“很热吗?要不要空调开低一点?”
后者摇了摇头,小声道:“车里有小冰箱吧?能给我一瓶冰水吗?”
可惜总裁没有喝饮料的习惯,他车里只有一堆酒,和配酒的冰。
谢肆言翻开小冰箱,莫名有些尴尬:“冰可以吗?”
“可以。”颜慎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