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垣捏着酒杯口喝完,却没急着回他,好半天才说:“你如今身份和以前不样,就算是到你跟前也要跪地行礼,还记着这孤家寡人呢?”
“这是什话。”游舒知道他故意打趣自己,也不生气:“当年是您把带回来给口饭吃,又将培养这多年,这份恩情并不比父亲差。”
谢飞垣低头笑,语气也软和下来:“直很想问,这些年……恨没有?”
“其实就算没有,凭你这性子也未必活得差,说不定还在外头自由自在呢,哪里会吃这些苦,鞭子可不是吃素。”
游舒摇头,“没有影首大人,只知道那时定会饿死。”
当晚游舒果然没有回宫,他在外头陪谢飞垣喝酒。
“这群个兔崽子,没个有良心!”谢飞垣边喝边骂骂咧咧,“如今正是用人时候,个都没留下来,老子白养他们!”
游舒拿着酒壶给他倒酒,却笑道:“影首大人这个嘴硬毛病到底是改不。”
“放他们自由归去,最高兴人难道不是您吗?”
没有人比谢飞垣更渴望能让手下那些孩子自由,那些可都是他手带大,这些年来他确对他们最为严苛,可私底下每人如何谢飞垣心里也是有数,哪个都是花心血才养出来,说没感情那不可能。
“更何况,如果不进影卫营,也许根本不会遇上皇上,况且现在生活也很满意。”
“过去从没怨怼过大人,将来也不会。”
谢飞垣沉默会儿,抿口酒才又说道:“当初见你时候就知道,这孩子品性绝对错不,不能让他在这穷破巷子里独活,他会被生吞活剥。”
“事实证明,你确没有辜负期待。”
游舒自己并不怎喝酒,只是时不时地给他倒,借着顶上月光,他看着底下漆黑片,原本属于陵王府院子,又说:“如今天下太平,影首大人任务也完成,可有打算吗?
“哼。”谢飞垣被说中心思,嘴上却仍不饶人,“高兴个啥?个个到时候可别出去丢老子脸!”
“老子当年在江湖上名号响当当,要是谁敢给丢份……”
游舒低头轻笑继续给他斟酒,陵王府如今荒凉,他俩只能蹲在屋顶上对月喝酒,中间还摆些花生当做下酒菜。
这些天谢飞垣处理完手头最后堆事,替萧未辛把所有事都消抹干净,不会留下丝痕迹让人察觉,该处理毫不留情,游舒知道他绝不会出纰漏,慢慢地也开始跟他说些体己话。
“曾说要给影首大人养老,这话不是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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