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每每夜深梦醒,总是会想起她,想起那个未曾见过孩子。倘若他还在,眼下也该是读书好时候,必定会像样,早早地立名声。”
游舒听着他不停地说着这些,渐渐地情绪也低落起来,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安慰,因为赵慎已经不需要安慰。
赵慎说到这里,似是想起前两
赵慎端着酒杯把里头清酒又是口喝干,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尽管本就是那打算,可下手杀那个孩子时候,仍旧有过丝犹豫。”
“那孩子生得确好。”
“只可惜,他投错胎。”
“只有芸娘肚子里那个未曾出世才是孩子,他要是也活着,今年都七岁。”
也许是喝几杯酒,原本沉默赵慎慢慢地也打开话匣,话多起来,不停地回忆着从前旧事。
未辛亲自给他斟酒:“你难得见次,先喝酒。”
赵慎低头端着酒盅,看会儿后仰头饮而尽,连喝三杯才放下,游舒不敢出声打扰他俩,只在边听他们说话。
“终于亲手报仇。”
喝酒直不说话赵慎终于开口,“多谢皇上,可以让多年夙愿得偿。”
“这些都是小事。”萧未辛低声道,“这些年,朕也知道你不容易。”
“兄长两岁能言,三岁识千字,六岁便能吟诗写赋,十二岁就中秀才,十九岁便得探花郎,当年真是风光无限。虽比他差些,但到底母同胞,底子也不弱,直视他为毕生榜样。”
“与芸娘自幼青梅竹马,她十六岁嫁与,可惜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死时候眼睛都合不上,狱中那些人见她美貌便生邪念,拉她出去就想强迫。”
赵慎说到这里,捏着杯子手握得紧紧地,青筋都爆出来,心中仇恨和痛苦也泄出来,“芸娘生前最是活泼爱笑,可她性子也是最刚烈,怎能受得住那样羞辱,当时就咬舌自尽。”
“她大约死时都没想明白为何会突然遭此大祸。”
“如今夏氏倾覆,你也可以歇歇。”
没人能懂当时夕之间失去所有亲人赵慎心里有多痛,更无人能体会,他好好个清贵官家公子,为报仇不得不忍辱负重去戏班子卧薪尝胆苦。
“七年,等着实太久。”赵慎捏着酒杯轻声说道,“父亲母亲和兄长,也终于能在地下阖目,没有辜负他们。”
萧未辛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给他倒酒,现在他和赵慎不过就是两个同病相怜,都失去至亲可怜人。
“要是芸娘还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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