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后保养得当,年近五十仍然很有韵味,她取笑萧未辛阵后满意看着屋子晚辈,柔声说:“待会儿你们也别走,都陪哀家听听小曲儿,京中新来戏班子,你们说不定都没瞧过。”
萧未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马屁拍震天响,逗得夏太后合不拢嘴,而萧未鸣向来不得太后喜欢,只闷头吃果子,萧未辛侧耳倾听他们说话,嘴角微微噙笑,仿佛是幅安静神仙图。
坐在太后下首就是当朝皇后,夏丞相嫡女夏灵薇,她温婉娴静仪态端方,虽然陪着夏太后说笑,却并不怎有存在感,还不如旁边罗贵妃耀眼,黯淡就像是个陪衬。
游舒如同尊雕像站在萧未辛身后不远不近距离,只用眼角余光就能扫视全场,屋子人谈笑风生,好像都是来给夏太后庆寿,实际还不是各怀鬼胎。
过
第次正大光明坐马车,以前他只能在车底,只是换个身份,待遇就能天差地别,果然影卫才是社会底层。
他忍不住心酸起来,下决心定要努力,将来说不定还能带着兄弟们起脱离奴籍做个正常人。
萧未辛从上车就开始心情不好,清丽绝尘面容上显着不耐,垂放在身侧手微微紧握,游舒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痛苦,毕竟贤妃娘娘当年就是被夏太后和狗皇帝联手逼死,他作为亲儿子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不能报,还要假装高兴去祝贺仇人生辰,任谁都会崩溃。
他不能出声安慰,只能沉默坐在边不去打扰他。
马车路车轮滚滚到皇宫,有人前来迎接,把萧未辛带到太后玉清宫。
和外头寒冷不同,玉清宫里温暖跟春天样,宫殿到处都摆放着炭盆,往来宫女们衣着光鲜貌美如花,里头还传来说笑声音,和外头俨然两个世界。游舒想起早膳时听到祁寒说那些难民,下子就理解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诗。
这才初冬,太后宫里就这奢侈,到寒冬岂不是更浪费?
萧未辛在宫门口调整好情绪,然后才扬着笑若无其事走进去,游舒不敢抬头,扶着他小心往里走,他能感受到哪怕是隔着厚实貂裘,从萧未辛身上传来那种克制和隐忍。
太后正同萧未静说话,抬眼就瞧见萧未辛来,慈祥笑道:“哎哟看谁来?们老七终于舍得从家里出门?”
“太后娘娘莫要打趣儿臣。”萧未辛坐下后立刻就有宫女过来接过他脱下貂裘,然后又拿手炉过来,他轻咳两声,才又开口:“这天寒地冻,儿臣哪敢出来随意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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