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认了,韩综是你们地臧阁的少主?”崔桃又用之前同样的口气问王妈妈。
这样王妈妈意识到,自己居然蠢得中了两次计。没有什么比让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一而再地被耍,更觉羞辱。
王妈妈赤红着脸,歇斯底里地争辩:“我什么都没认,你爱讲什么就讲什么,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半点证供!”
“当年为何要设计我在清福寺被劫?”崔桃听王妈妈不愿意被问证供,偏好像没听到一般,就要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任务,除了色相,如果没有一点身手恐怕也不行,好歹得教她们会点花拳绣腿,练练胆子。
王妈妈嗤笑,嫌恶至极地瞪着崔桃:“我可教不出你这样厉害的徒弟!”
“真的?我很厉害么?”崔桃一脸无辜地发问。
王妈妈见状气得直咬牙:“看不出来你居然藏得这么深,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你勾引——”
王妈妈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王妈妈咬紧牙关,谨记起之前吃的亏。怪不得她曾经派去杀崔桃的杀手们说她狡猾,王妈妈本以为那些人是在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今儿她才算彻底见识了,这崔桃简直就跟妖怪一样。她极会审问人,戳人弱点,激怒你,窥伺人心。王妈妈万般后悔自己当年竟没瞧出崔桃藏拙了!为什么当初她要跟燕子争辩,为什么她没赞同燕子的话直接杀了她!
“崔家是谁希望我消失啊?”崔桃继续问。
“我说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跟吕公弼有关?”崔桃仿若没听到王妈妈的否认,仍旧饶有兴致地问她。
那名在城隍庙约她的玄衣女子,也说她在勾引男人。
“可是想说勾引你们地臧阁的少主——韩综?不知是他定力差,还是娇姑把我教得太好了,反正他到现在都对我痴心不死,你说气不气人?便是我带着他去剿灭地臧阁汴京分舵,他对我也是一点都恨不起来,只一味地心疼我。”
“崔桃,你怎么不去死!我最后悔的便是当年留下你的性命!”王妈妈听了崔桃这番话,自认为一直定力十足的她,bao怒不已,只觉得肺都气炸了,她恶狠狠地咒骂崔桃早该死了,骂她是贱货,该被剁了喂狗,该被丢进青楼受尽折辱而死等等,总之说尽了极其难听诅咒人的话。
崔桃听了之后,半点生气的反应都没有。她只是捡起刚才被王妈妈丢掉的匕首,比划了两下往下捅的动作。
王妈妈最终骂够了,嗓子哑了,又见崔桃此状,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从她心口蔓延至全身,额头上的冷汗便渗出一层又一层,她从没觉得崔桃这样可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