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挑下眉,在证供上找到崔桃对应描述这句话,居然字不差。他也记得,当时弦舞乐
赵祯正为虞县君死而悲伤,只要陈情得恰到好处,不难做到。再好脾气人都有冲动时候,更何况他亲眼目睹心爱之人惨死之状,还亲耳听闻心爱之人死前所受之辱。
赵祯这会儿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偏听偏信,他该给崔桃解释机会,再行判断。
“那你可料到你所谓进谗之人是谁?”赵祯故意问。
“猜不准,”崔桃先谦虚句,“想来是弦乐、弦歌、弦舞、弦画其中之,又或者全部。”
赵祯本来听崔桃说没猜到,不觉得奇怪,结果刚眨下眼工夫,就听她竟精准地把人确定到位。赵祯方有些恍然,对之前进言者起疑心。
往来。官家身为帝王,却可以做到非般人所能忍受事,难道不是勇者?
人无完人,但肯虚心听取他人建议人,必然更趋于完人。做皇帝不难,做为天下皇帝却极难,妾所见官家便属于后者。广开言路,仁治天下,为大德之君。”
崔桃这番话说完之后,大殿内安静至极,甚至针掉落声音都可以听到。
三位御史皆不禁在心中震惊:天!哪来小女子这会拍马屁!?关键拍得还叫人挑不出错来,句句在点子上!虽没有华丽言词,却听起来句句肺腑,出自真心呐,反而更顺耳!
赵祯面有动容之色,甚至可以说他心里竟生出丝丝愧疚,刚才他明明用那般态度叱骂崔桃滚,可她还却能在这种时候赞美他。而且她之前还在跟御史告状,说他偏听偏信……
“你何故认为是她们?”
“她们从开始就在撒谎。”
崔桃将她调查时齐殿头帮忙记述下来证供,呈给赵祯。
赵祯开始翻阅。
“妾询问她们初次发现虞县君尸体时情形,弦乐说‘人就躺在桌下,动不动。地上洒满水和茶叶,还有碎碗’。”
若说她大胆,是真大胆,敢欺瞒忤逆他。但这番赞美他话却是真真难得,让他闻之心悦。
赵祯动动唇,终于以正常态度搭理崔桃,给她说话机会,问她刚才因何说他偏听偏信。
“妾扪心自问,无愧于官家。官家突然对妾发怒,想来是跟某些人进谗有关。”
崔桃考虑过,这人绝不可能是太后以及太后身边人,达不到这种效果。
赵祯防着太后,那边人就是把话说得再有理有据,到他这都会打折扣。但若论此时。谁说能把话说五分,赵祯听之后却可达到十分效果,那就只有虞县君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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