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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白色鸟(1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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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事实上,是那些信没有寄出。那些昼思夜梦早已付之炬。而诗人L信已经寄出,封好信封贴上邮票,庄重地像是举行个仪式,投进邮筒,寄给心上人。

没有寄,甚至没有写,那些和L欲望只让他藏在心里。知道真情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危险。爱和诗危险。当身心开始发育,当少女美丽使兴奋,使痴迷,使暗自魂驰魄荡之时,已经懂得异性之爱危险,懂得隐藏这真切欲望必要。不记得是从什时候开始,懂得这些事。仿佛这危险与生俱来。只记得第次发现少女美丽诱人,是多惊讶,忍不住地看她们,好像忽然发现这个世界神奇和美妙,发现个动人方向。

那是个期末中午,在老师预备室里准备画最后期黑板报,这时她来,她跟老师谈话,阳光照耀着她,确实

使人想到她是水,是水做成,她眼睛真就像汪水,长长睫毛在抚弄那汪水,阳光勾画出她鼻尖、双唇、脖颈、和脖颈后面飘动茸茸碎发。阳光,就像在水中荡漾,幻现出阵阵和谐光彩,凝聚成个迷人少女。她话很少,略带羞涩地微笑,看看自己手指、看看自己脚尖,看眼老师又赶忙扭过脸去看窗外阳光。七月太阳正在窗外焦躁起来,在沿街围墙上,在空荡荡操场上,在浓密树叶间和正在长大花丛里,阳光仿佛轰然有声。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粉笔在黑板上走出“达达”声音。渐渐听出她是来向老师告别,她比高两个年级,她已经毕业,考上中学。就是说,她要走。就是说她要离开这儿。就是说刚刚发现她惊人存在她却要走,不知要到哪儿去。未及思索,心里就像那片空荡荡操场,就像那道长长被太阳灼烤围墙,像那些数不清树叶在风中纷纷飘摆。

那空荡荡操场上,有云彩走过踪影。生来就是个不安份男孩儿。那道围墙延展、合抱,因而不见头尾。纷纷飘摆树叶在天上,在地上,在身外在心里。生来是个胆怯男孩儿,外表胆怯,但心里欲念横生。

后来在街上又碰见过她,们迎面走过,心跳加速甚至步履不稳,时间仿佛密聚起来在耳边噪响使也听不见。怕她会发觉倾慕之心,因为还只是个男孩儿,怕她会把看成个不洁男孩儿。走过她身旁,但她什也没有发现,甚至没有点儿迹象表明她是否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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