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心虚。
当年他嗜酒如命,醉后常常做些糊涂事儿。有年,他喝醉酒,和权势滔天东厂督主打赌,将两个儿子当成赌注,输给东厂督主。
老四姬无错受宫刑,天寒地冻哭着往外跑,伤口发炎,就那夭折。
老五姬无镜运气好些,还没受宫刑就从东厂跑出去,撞上前太子,被前太子留在东宫当玩伴儿。后来广平伯醒酒,跑去东宫寻人,姬无镜却不愿跟他回家。至于后来姬无镜是怎从东宫去西厂,拜前任西厂督主为师,又是怎练身武艺去玄镜门……这些事儿广平伯概不知。这个儿子啊,再也不会与他说这些。这二十多年,这个儿子完全把他当陌生人。
也是从那
广平伯没曾想姬无镜过来竟是为这事儿。他愣愣,才说:“无镜啊,这聘礼哪有婚后再补道理?这都娶回来……”
“要再说次?”姬无镜凉凉反问。
大爷姬无铮不悦开口:“无镜,怎跟父亲说话?”
姬无镜连看都不看姬无铮眼,完全懒得理他。
广平伯心里气闷啊!这个儿子脑子里都装什?少花钱娶媳妇明明是家里赚到,他怎还能帮着亲家来要钱?
无镜扶着车壁下马车。
顾见骊跟出去,犹豫开口:“瞧着你脸色不是太好?要不要先回去歇歇?”
“不。”
顾见骊便不再说。看着姬无镜往主屋去,她独自往小院子走。还没走到呢,就掩唇打个喷嚏。今日在西厂洗澡,头发还没干透就出来,如今又天寒,显然是又染风寒。
顾见骊快走两步,赶忙回去让季夏熬风寒药。
“无镜……”
姬无镜没耐性,不耐烦开口:“嫌拿不出手?”
他随手指指三个兄长,凉薄开口:“那就把他们三个当初娶媳妇聘礼加起。”
他轻轻勾唇,狐狸眼挑起几分阴翳。他也不等广平伯答应,转身往外走。
广平伯望着姬无镜背影张张嘴,气恼姬无镜态度,却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让管家照办。
她可病不起。
堂屋内,广平伯正和三个儿子围着火说话。下人禀告姬无镜过来,广平伯着实意外。
事实上,姬无镜已经很多年没有主动找他。姬无镜上次喊他父亲是什时候他都不太记得。
广平伯压下好奇,朝进屋姬无镜招手:“来来来,外面冷,过来坐。暖和暖和。”
“不坐。”姬无镜立在门口没往前走,“过来是告诉你声,三天内把聘礼补上送给顾敬元。你那三个儿子当初娶媳妇用多少聘礼,分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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