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尴尬不已,小声嘟囔着:“有什好看,雪地滑而已。”
说着
天地间片白色,身红色他,隐约有几分当年鲜衣怒马肆意张狂。
顾见骊小时候曾听姐姐说过世间无人可敌姬无镜貌美。那时顾见骊不懂男子容貌能有多异。初见姬无镜,惊觉他漂亮得不似男儿容。今日才明白如今姬无镜病弱枯萎,早已不复当年容。顾见骊忽然很好奇当年姬五爷是怎样风华。
鱼腥味儿也遮不住姬无镜胸腹间腥甜,他右手虚握拳,抵在唇前轻咳。阵阵咳嗦压不住,便只有捏着叠好方帕,接住星星点点鲜红。
顾见骊遥遥望着他,心里忽生出几许惋惜心疼来。
姬无镜十六入玄镜门,两年后成为玄镜门门主。后来执掌玄镜门五年中,他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大事令整个大姬王朝胆寒,名声大噪、风光无两。
骊想跟姬无镜提几句关于姬星漏事情,可是瞧着姬无镜除吃鱼什都不在意样子,决定再找机会说。何况,当着星漏这孩子面儿说起也不大好。
吃过午膳,碗筷被收下,姬星漏和姬星澜也被林嬷嬷带下去。顾见骊在衣橱里翻找姬无镜衣服,打算推他出去晒晒太阳。
姬无镜衣橱里衣裳几乎只有白色和红色。想起姬无镜苍白脸色,顾见骊给他拿套红色。
姬无镜目光在顾见骊手里红衣上凝瞬,不过什也没说,任由顾见骊拧着眉头给他换上。
天公不作美,顾见骊推着姬无镜到门口时,外面飘起雪。顾见骊望着徐徐落下雪,有些失望。
只是可惜朝意外,他便如那棵雪中梧桐枯萎下来,困在灰暗房间中已四年。
顾见骊提裙,踩着雪咯吱咯吱跑过去。
“五……”
雪地路滑,顾见骊个不察,在姬无镜面前摔倒,堪堪抓住轮椅扶手,而她下巴磕在姬无镜膝上,牙齿磕破唇,淡粉唇瓣上渗出几许血丝,疼得五官拧巴起来。
姬无镜轻笑出声,他弯腰凑过去,近距离地盯着顾见骊脸。
姬无镜转动车轮,出屋。
顾见骊愣,急忙跟上,说:“下雪,明日等天晴再出来罢。”
姬无镜没回应,他转动车轮,走进庭院中。顾见骊便也不再劝,跟在后面。她想帮忙推,姬无镜却抬手阻止她。
雪下得很急,不大会儿功夫,已从细细雪沫子变成纷纷扬扬大雪。姬无镜滑动车轮,停在已经枯梧桐树下。阵风吹来,吹落枝头悬挂最后两片枯叶。大雪翻落,落姬无镜红衣肩。
墨发红衣,色冷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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