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阁半珍贵书籍给偷走,它们渐渐出现在上海书铺里。
薛继渭这次偷窃与太平天国时那些小偷不同,不仅数量巨大、操作系统,而且最终与上海书铺挂上钩。近代都市书商用这种办法来侵吞个古老藏书楼,总觉得其中蕴涵着某种象征意义。
架架书橱空,钱绣芸小姐哀怨地仰望终身而未能上楼板,黄宗羲先生小心翼翼地踩踏过楼板,现在,只留下偷儿吐出大堆枣核在上面。
当时主持商务印书馆张元济先生听说天阁遭此浩劫,并得知有些书商正准备把天阁藏本卖给外国人,便立即拨巨资抢救。他所购得天阁藏书,保存于东方图书馆“涵芬楼”里。涵芬楼因有天阁藏书润泽而享誉文化界,当代不少文化大家都在那里汲取过营养。但是,众所周知,它最终竟又全部焚毁于日本侵略军炸弹之下。
没有焚毁,是天阁本身。这幢楼像位见过世面老人,再大灾难也承受得住。但它又不仅仅是承受,而是以满脸哲思注视着切后人,姓范和不是姓范,看得他们次次低下头去又仰起头来。
只要自认是中华文化后裔,总想对这幢老楼做点什,而不忍让它全然沦为废墟。因此,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八十年代,天阁被次次大规模地修缮和完善着。它,已经成为现代文化良知见证。
登天阁楼梯时,脚步非常缓慢。不断地问自己:你来吗?你是哪代中国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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