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外,永行摈逐,不得与祭。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那个每次想起都感到难过故事。据谢堃《春草堂集》记载,范钦去世后两百多年,宁波知府丘铁卿家里发生件事情。他内侄女是个酷爱诗书女子,听说天阁藏书宏富,两百余年不蛀,全靠夹在书页中芸草。她只想做枚芸草,夹在书本之间。于是,她天天用丝线绣刺芸草,把自己名字也改成“绣芸”。
父母看她如此着迷,就请知府做媒,把她嫁给范家后人。她原想做范家媳妇总可以登上天阁,不让看书也要看看芸草。但她哪里想到,范家有规矩,严格禁止妇女登楼。
由此,她悲怨成疾,抑郁而终。临死前,她连个“书”字也不敢提,只对丈夫说:“连枚芸草也见不着,活着做甚?你如果心疼,就把葬在天阁附近,也可瞑目!”
今天,当抬起头来仰望天阁这栋楼时候,首先想到是钱绣芸那抑郁目光。在既缺少人文气息又没有婚姻自由年代,个女孩子想借着婚姻来多读点书,其实是在以自己脆弱生命与自己文化渴求斡旋。她失败,却让非常感动。
七
从范氏家族立场来看,不准登楼,不准看书,委实也出于无奈。只要开放条小缝,终会裂成大缝。但是,永远地不准登楼、不准看书,这座藏书楼存在于世意义又何在呢?这个问题,每每使范氏家族陷入困惑。
范氏家族规定,不管家族繁衍到何等程度,开阁门必得各房致同意。阁门钥匙和书橱钥匙由各房分别掌管,组成环也不可缺少连环。如果有房不到,就无法接触到任何藏书。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大学者黄宗羲先生想要登楼看书!这对范家各房无疑是个震撼。
黄宗羲是“吾乡”余姚人,与范氏家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照理是不能登楼。但无论如何,他是靠自己人品、气节、学问而受到全国思想学术界深深钦佩巨人,范氏家族也早有所闻。尽管当时信息传播手段非常落后,但由于黄宗羲行为举止实在是奇崛响亮,次次在朝野之间造成非凡轰动效应。他父亲本是明末东林党重要人物,被魏忠贤宦官集团所杀,后来宦官集团受审,十九岁黄宗羲在朝廷对质时,竟然义愤填膺地锥刺和痛殴漏网余党,后又追杀凶手,警告阮大铖,时大快人心。清兵南下时他与两个弟弟在家乡组织数百人子弟兵“世忠营”英勇抗清,抗清失败后便潜心学术,边著述边讲学,把民族道义、人格力量融化在学问中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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