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拧着眉说:“舅舅不会……”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直觉,总觉得舅舅不会这样绝情。是她还没有真正解过帝王割舍抉择吗?为什她眼中皇帝舅舅不会这做?
本来俞嫣不想去猎场,想留在宫里陪怀荔。不过怀荔执意不让她陪,她想个人待着。俞嫣只好陪她会儿,就回万象园,和众人起往猎场去。
到猎场之后,姜峥身边青叶穿过人群,赶到俞嫣身边耳语两句,转达姜峥话。
俞嫣抬头望过去,远远看见姜峥。
鬓间步摇跟着踉踉跄跄。繁复宫装成累赘,她终于跌倒,倒在雕着祥鹤甬路上。
望着拼命晃动步摇落下影子,怀荔终于落下泪来。她宁愿不要生在帝王家。那样她就会有个真实父亲,而不是高高在上只能仰望。她也会有个活生生母亲,而不是死在后宫争斗里,连见也没有几乎见过。她更不必担着公主责任,为大义而和亲远嫁。
“怀荔!”俞嫣追过来。
俞嫣口气跑过来,蹲在怀荔身边,说:“你别哭,还会有别办法。”
怀荔把脸偏到边去,用手背蹭脸上泪水。
她骑着马,有点神情怏怏地朝姜峥走过去。到姜峥面前,她问:“找什事情?”
姜峥没立刻解释,拉着俞嫣马缰,牵着她马往远处僻静之地去说话。
赵琼眼看见姜峥和俞嫣往远处走。实在是俞嫣身红色骑装坐在马背上太过显眼,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赵琼略思索,猜着许是跟怀荔和亲事情有关。他勾勾手唤来身边小太监,吩咐他过去
“别哭。等今日晚些时候狩猎结束,咱们去求圣上收回成命,再去求求太后。让母亲也劝劝舅舅!”俞嫣说。
怀荔眼前仍旧是是燕嘉泽偏过脸和怀湘说话情景,她心里好酸好痛。她用哭腔开口:“你不要管。不是要往猎场去?你该出发。”
“怎能不管你?是你姐姐呀!”俞嫣站起身,将怀里也拉起来。她用命令地口吻:“不许哭,哭有什用?咱们再想别办法就是。”
怀荔忽然由小声啜涕变成更大声地哭,她抱住俞嫣,哭腔里带着无助:“父皇定不会拒绝。他不想打仗。温塔人来之后,处处礼遇,接待礼节都是以前没有过规制,父皇意思还不明显吗?他定不愿意和温塔交恶……呜呜个公主婚事,在父皇眼里点也不重要呜呜……”
俞嫣有点无措地抱着怀荔,听她哭诉。她会儿觉得怀荔说很有道理,会儿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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