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多陪陪你……好么?”
说完这句话,许一树自己也噤了声。
这几乎是他能说出来的最直白的话了。
在自己喜欢的alpha的易感期。
我不想睡,在没有你的晚安之前。
你想扒掉我的衣服,想蒙上我的眼睛。
想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掌纹罩住我的喉结,看我因缺氧而情不自禁地张口流涎,双目迷蒙,你便可以俯身吻我,为我渡气,满意地让我所有的空气都只来源于你。
想咬开我的腺体,想圈占我的全部。
想拥有我,想摧毁我。
是不是啊,江星澜。
他早就收到对方的消息了,他想告诉对方,他不忙,要是愿意给自己画画,随便什么样都是可以的。
还想跟他说晚安。
可惜我现在是一个被本能绑架的野兽。
江星澜熬得眼眶发红,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东西仿佛是个笑话,正居高临下地看他出丑。
承认吧,那些东西一钱不值,你终究是信息素的奴隶。
抗争着本能的力量,却被电话那头简简单单的几个音节击得溃不成军。
从前也会难受,但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把目标具现化,再转变成自己都觉得恐怖的占有欲。
信息素一涌上来,他就会想起对方背对着自己画画的身影,而想到对方的身影,视网膜上就会不听控制地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想起他总是带着赧然的表情,和一双澄明清澈的眼睛。
每次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总带着一点怯意,江星澜起先不解,自己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害怕的地方。
后来发现对方好像是生来如此,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事时,眼中又总有与众不同的光。
也许你对
偏偏omega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还在犹犹豫豫地开口。
许一树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一次的沉默会比平时都要久。
“我,我不困的……”
许一树觉得自己就是在趁人之危,又或许是借着江星澜极好的教养和从不拒绝人的性子“为非作歹”。
他咬着牙,心跳得很快。
而被他可怖的天性具现化出来的那个人,好像真的很担心自己,又开口叫着自己的名字。
江星澜,江星澜。
你为什么你不说话呀,江星澜。
你看看我,想想你现在心中的欲丨念。
你引以为傲的自律分崩离析,你素来优雅的面目模糊不清。
他话少,孤单,画的颜色却总是很温暖。
而现在,这个omega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他的声音很轻,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却能一下一下地挠着自己的心。
“江星澜、江星澜。”
每一声都像是质问,或者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