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句句地复述着那段日子。
他没有想到过
这
久，他还能记得哥哥死亡
所有细节。
更没想到，终有天，还要自己亲手将好不容易结痂伤口用手掰裂开来，再狠狠地、自残似剥离皮肉。
可
温沁不敢回头，心里有什声音在慢慢响起来，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不，都不对，都是假。
旸旸只不过是好久没回家，他来看
。
她想伸手捂住耳朵，却被季秋拽着，无法做到。
“对……对！”她又想起什，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秋彤呢！秋彤怎没来！你们还好吗？秋彤上次过年还给带礼物……礼物在，在卧室，去拿给你看，你等等妈妈……”
瞧见他表情有变化，温沁连忙笑着说：“旸旸？”
“……妈。”季秋终于开口。
温沁锤锤胸口，像是舒口气，笑道：“就知道你不会不理……”
“是小秋。”季秋没等她说完，近乎残忍地打断道。
“小……秋？”温沁先是迟疑片刻，像是对这个名字有什疑惑般，又生硬地重复遍，“小秋？”
青年招呼声：“是不是好久没回来都认生，是妈不对，但你当时非不跟们住……”
见他还不动，温沁拽把季秋，把他往客厅带：“上次过年就没回来，果然是越长越大……”
“给你准备最喜欢吃，你尝下。”
季秋没接。
之前明明做好系列准备，可临到这点，要开口还是很难。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就要往卧室走。
季秋还是拽住她。
然后遍遍地重复：“妈，是季秋。”
“哥已经死，你忘？当时在殡仪馆，你都看到。”
“那天好像下着雨吧，您都差点摔……”
“不是季旸，妈。”他说，“是季秋。”
“三年。”
“旸旸，”温沁潜意识里开始反抗和抵触，“你说什呢，什三年？”
她颤抖着捏下手，然后不敢看季秋，倏地站起来：“……去做饭，今晚给你煮鱼汤。”
刚想往厨房走人被季秋拉住。
曾经每次这样做，都会换来温沁痛哭和发狂，这每每让他停滞不前。
温沁只当自己儿子太久不回来跟自己生分，又胡乱说些什，却怎也换不到青年脸上个笑。
她终于开始有些慌。
“果然还是怪妈妈，对吧？”温沁说话口吻有些小心又卑微，毕竟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旸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理妈妈也行……”
季秋睫毛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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