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乱想的小仓鼠僵了一下,为了担心自己的这些荒诞念头被贺云霆察觉,掩饰般眨眨眼,对他露出一个笑。
贺云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似乎也想回应林晗,只是还没有找到微笑的弧度。
两人上了飞行器,林晗等贺云霆调好程序后,才开口和他说话。
“贺云霆。”他问,“你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林晗之前听过,贺云霆本来就出身军事世家,只是双亲很早就在一次战争中亡故,连机甲的数据
想到这里,林晗动作幅度很小地偏头看了一眼贺云霆。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绷着脸,好像什么都不会使他开心。
但其实不是的。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一种隐秘的开心,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认为自己跟贺云霆隐瞒关系也挺好。
他想起某种叫仓鼠的动物。
心里还在想着许知恒之前说的那些话。
自己去过他的讲座不止一次,原本以为吸引自己的是他的学术造诣和人生态度,却没想到竟独身照顾了一个孩子这么久。
许知恒叫他小萌,支持他做的任何事。
即使知道他的选择危险性太高,也不忍心反对。
那他会不会像自己母亲一样,温柔地对少年讲许多道理,告诉他银河陈列馆的规则,让他找一找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它们生活的环境很恶劣,风餐露宿,常常许久找不到食物,永远不知道下一顿晚餐究竟在什么时候。
于是生物进化让它们长出了一种叫颊囊的东西,它们会将自己心爱的食物统统塞进里面,干燥地储存着,直至寻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他没来由地觉得自己跟它们说不定有些相似。
自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仓鼠,急于知晓对方的心意,在有了确切答复后,便想将他整个儿双手捧起,连炫耀都有顾虑,悄悄地藏起来,整张小脸都被塞得鼓鼓的,却还要用爪子捧着护着,只等到了僻静无人处,才会珍重地与他亲吻拥抱。
贺云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比喻成了仓鼠的食物,却像是知道林晗在打量自己,转过头来。
季萌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会不会是许知恒手里一枝并不真切的红莓。
许知恒在学术界很有名气,他的第二性别也人尽皆知,是个oga。
但正如他所说,科研就是他的全部,他没有伴侣,就更不会有孩子。
林晗曾经在大学听他讲座的时候总会不自觉设想自己未来,设想自己以后会不会跟许知恒一样。
会不会alpha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会不会自己终其一生也只靠抑制剂度过,就算只有金属陪伴,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