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也跟着看过去,淡蓝色的星云聚集在一起,它们连名字也没有,仅仅依靠反射附近恒星的光,才能被人们看到。
“它们现在就在我们眼前,但谁也不知道,这些光亮,究竟经历了多少亿年的漫长旅行,才能抵达这个世界,与我们相遇。”
这次贺云霆的语气平静,没有紧张,没有冷漠,只低沉又轻缓地诉说着。
这是他曾经怀疑过的东西,现在他想能让另一个人不那么焦虑迷茫。
“我们生于短暂的现在,我们也是宇宙的星尘。”
渺的迷茫中变得清澈,像是被最澄净的甘霖洗过一般,再望向那片冰冷又深邃的眉眼。
他想,贺云霆身上有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单纯。
单纯到说出这样的话时,也是另一种浪漫的哲学。
对方在易感期拥抱的时候没有别的思绪,而在自己玩笑般的提出喜欢与否的问题时,也依旧认真地思考后,才说“不知道”。
林晗常常想,贺云霆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潜意识里的某些心声。
“林晗。”贺云霆叫他的名字,湛蓝的眸光跨过亿万年星海,坠入这一瞬间的巧合,“不用怀疑存在的意义。”
“你就是存在本身。”
这些年他一个人肩负着家国责任独自行走在黑暗中,会不会被深而厚的重担压得无法呼吸,会不会被星星点点的迷惘不停击打考量。
可他就是这样走过来了,将附在身上的淤泥一把扯下,扔进深渊,再带着希望重新站在阳光里。
他知晓银河辽阔浩瀚,却也能从中获得安宁的静谧。
林晗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虚无的感慨都变得不值一提,所有形态的粒子碎片都融入宇宙,构成永不止息的轮回。
“你看,”贺云霆扬起脸,“那是距离我们不远的尘埃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