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骂咧咧,脚步踉跄。终因醉酒,还没等到沈菩生产,醉得昏睡过去。
没有人会当他说醉话。
孙嬷嬷不太愿意回忆那年梦魇样日子。
她眼睁睁看着沈菩如何从天上被欺凌进泥里,那爱笑温柔姑娘,再也没笑脸。她软软抱着孙嬷嬷脖子,委屈地问:“他真会来救出去吗?”
“能!世子爷定会来!”孙嬷嬷重重地说。
沈菩轻轻摇头,小声呢喃:“来不及,熬不下去……”
每每想起箫起时,沈菩眉眼会温柔起来,她蹭蹭孙嬷嬷肩,软声说:“阿嬷,他还是别来吧。把忘记,好好地过日子……”
太医给齐煜开方子,以防她染风寒。齐煜吃煎好药没多久,就睡着。梦里,她紧紧皱着眉。双小手死死攥着被角,呈现种保护自己姿态。
孙嬷嬷坐在床边,守着她。宫人都退下,只她个人守在齐煜身边。
孙嬷嬷望着齐煜酷似沈菩眉眼,慢慢红眼。眼泪落下来,打在她手背上。孙嬷嬷愣,赶忙把眼泪擦干净。
眼泪没有用,她必须坚强起来。
可是她每次望着齐煜酷似沈菩眉眼,都忍不住挖心样地痛。她是沈菩奶娘,看着沈菩长大。把沈菩当成自己孩子看待。
眼泪落下来,心都碎,可是她弯着眼睛笑着,眼泪也是热。
画面晃,换到沈菩生产那日。
皇帝醉酒。
宫里人都知道,莫要惹怒醉酒后皇帝。
他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嘴里嚷着什“生不出儿子窝囊废”,他用力掐沈菩脖子,瞪眼眼睛逼骂:“废物,你要是不能给朕生出儿子,朕杀你全家!灭你九族!废物!你这废物!”
多好个姑娘啊。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不精。既写出让夫子称赞文章,也针线巧妙、厨艺上佳。她会跟着长兄读点兵书,甚至连浅显医理也知。
她从很小时候就会把自己零花钱拿出来接济穷人,也会在有人笑话沈茴是个病秧子活不久时,拿着鞭子上门去抽人。
人长得也漂亮,笑起来温温柔柔。她对你笑时,好像汪春水潺潺流动,暖人心窝。
孙嬷嬷伸出手,不由想要摸摸齐煜眉宇,又担心吵醒她,将手收回来。孙嬷嬷想起沈菩眉眼来。沈家三个姑娘都长得天仙似,各有各灵韵。齐煜还是个奶娃子,若说起来,沈茴倒是和她二姐姐有五六分相似。
三个姑娘都貌美,沈菩最看重自己脸。若是不小心弄脏脸,她都要不开心好久。偏偏这样看中自己脸她,被皇帝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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