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哦”声。
简简单单个“哦”,沈茴实在是听不出裴徊光情绪。
“他送入京,在入宫前日离开。他离开前……”沈茴声音低下去,“他离开前让等他。可是没有答应他!”
“为什不答应?”裴徊光慢悠悠地询问,语气仍旧让人猜不透。
沈茴垂下眼睛。
耳边忽然传来裴徊光声音,沈茴怔,抬起眼睛,对上裴徊光含笑漆眸。四目相对,沈茴盯着裴徊光眼里笑,忽觉阵冷意。
裴徊光起身。
沈茴下意识地拉住他手。
裴徊光回头,瞥向她。
沈茴整颗心揪紧,她心里产生剧烈挣扎。有些机会稍纵即逝,必须在第时刻抓紧,可这样机会又太过冒险。
阴谋。
那,表哥成谁棋子?
沈茴眼前忽然浮现表哥望着她痛苦落泪样子。
沈茴已经很久不曾想到萧牧,如今再忆起旧事,忆想向来爱笑表哥悲痛无力神情,沈茴心情不由低落下去。
低落情绪层层涂抹,她好像整个人都陷在闷人暗处。
为什不答应?表哥家都是极好人,为人和善,对她也好。沈茴也曾想过日后嫁到萧家细水长流顺遂日子当是美好又惬意。
二姐姐入宫前,二姐夫也让她等他救她出去。可是二姐姐直等到流干身体里血,绝望死去。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沈茴不想做等待人。是死是活,她只想自己去争。她也不想连累萧牧,他
裴徊光神色莫名,慢悠悠地说:“咱家只是要去买几盒糖吃。”
沈茴僵僵松手,裴徊光回过头,继续往外走。
沈茴心中瞬间做决断。她说:“若没有得到封后圣旨,过两年会嫁给他。”
裴徊光停下脚步,慢悠悠地问:“定过亲?”
沈茴咬咬唇,她抬起眼睛,望着裴徊光背影,强迫自己用十分寻常语气解释:“没有定亲,可这是两家几年前就默认事情。因身体不好,所以长辈没有将事情定下来。家怕连累萧家。表哥家里也是极好人,他家里人担心体弱不宜过早生养,打算等过十七再议亲。”
她记得,表哥红着眼睛让她等他。
沈茴低下头来,双手捏着茶杯,将碧绿茶杯在纤细白皙指间慢悠悠地转着。气愤与低落之后,沈茴心里逐渐升起担忧。
是谁将表哥当成棋子送上这样危险位置?
很多事情没有头绪,可是沈茴心里清楚,萧牧现在处境很危险。有人在利用他,这当是步险棋。身为棋子他,必然危机重重。
“娘娘想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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