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茴琢磨下,“他们刺杀当朝皇后,按律当斩。你身为司礼监掌印,自然应该按照律法所写,就地正法。”
沈茴再琢磨下,又说:“若这条律法不对,可以商榷如何更该。如今这样写,自然就可以这样做。”
好半晌,裴徊光吐出句:“书呆子。”
沈茴回过神来,她重新问:“不要绕开话题,为什要跳下去?就个破扇子!”
裴徊光在寺庙内慢悠悠地渡着步子,
裴徊光抱着沈茴走很远,远到树林里那些尸体起开始七窍出血时,腥臭味道不会传过来。
裴徊光抬眼瞥瞥天上乌云。他今日之所以会带沈茴坐马车,正是因为天气不好,也不知道要落雪还是落雨。
前方有处老旧破庙,裴徊光抱着沈茴进去,在那里等顺年和顺岁重新弄马车过来。
破庙从外面看又小又破烂,里面倒是干净正经,向来当地人还会时常来这里上香。
裴徊光把沈茴放下之后,饶有趣味地瞧着她,等着沈茴蹙着眉张嘴说话。他已经迫不及待听她讲大道理。
殷红衣衫上,沈茴蒙着眼睛雪色披帛端轻垂,端拂过他肩。
在又经过个黑纱遮面青衣人时,这个人口血吐出来,鲜红血溅出点在沈茴雪色披帛上。
裴徊光皱皱眉,漆色眼底浮现浓重嫌恶。
死都不能死得干净点?
废物。
沈茴确蹙着眉。她皱眉瞪着裴徊光,问:“跳下去做什?”
裴徊光神色明显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先问这个。他直接将疑惑问出来:“娘娘难道不该指责咱家乱杀无辜?”
“是他们要杀咱们,怎就乱杀无辜?”沈茴脸莫名其妙。
裴徊光默默,再开口:“可咱家记得娘娘曾说过犯罪,自然要按律处理,旁人都没有替天行道权利。”
沈茴回忆下,自己好像确说过类似话?
裴徊光将沈茴溅血滴披帛扯,随手扬,雪色软纱披帛随风轻扬,拂过树枝,又落过地,再扬起,最终再被风慢悠悠地吹下悬崖,抚过挂在悬崖下倒在横斜陡坡上马车箱,再缓缓垂落。
悬崖之下,是条小溪。冬日离去,春已到来,溪流破冰,欢快地流淌着。雪白披帛落在溪水中,被水中石头绊住,终于止住漂泊脚步。溪水不停冲刷,将披帛端染血滴冲淡,又彻底消失不见,干净如初。
在溪流对面,躺着四具尸体,三男女。正是前两日快马加鞭经过此处万顺镖局中人。他们押这
趟镖,不仅酬金高,危险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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