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反倒没怎睡好。
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鼻息间总有着淡淡血腥味儿。他总是对血腥味儿,极其敏感。
“啧啧,娘娘这紧张模样,也太像少女春心漾动,还真把咱家当夫君。”
沈茴硬着头皮说:“接下来两个月,大到性命安危小到吃饱穿暖,全要倚靠掌印。本宫自然要好好守着掌印。”
裴徊光用指背慢条斯理地磨蹭着沈茴脸颊,没有说什。
他对沈茴回答点也不意外,自然也没什好说。
切好似,本该如此。
将双明眸瞪圆:“是不是被她偷走?”
裴徊光默默听她问三遍,他望着沈茴眼睛,忽然低低地笑起来。
“你笑什呀。问你戒指呢?”沈茴轻轻去推裴徊光,第四次问他。
裴徊光慢慢俯下身来,双手撑在沈茴身侧床榻上。随着他俯身动作,纤细红绳坠着黑玉戒从他服帖紧身殷红衣襟里滑落出来。
忽然出现黑玉戒,在沈茴眼前,轻轻地晃荡着。
沈茴心里乱得塌糊涂。仿佛降场雨,又被动物小爪子踩个泥泞不堪。她将自己心衣向上掀开点。摸索着拉到裴徊光手腕,摇摇,嗡声说:“小肚子疼。”
“好。咱家给蔻蔻亲亲就不疼。”裴徊光摸摸她头。他果真凑过去亲亲她小肚子,他颈上黑玉戒滑落出来,落在沈茴身上,带来丝他身上凉意。
·
沈茴担心自己做月事带不够好,会半夜酣眠时再弄脏床褥。这晚,她睡得不是很踏实。也不像往常那样于深眠时会软着身子小幅度地挪动磨蹭,反而是规规矩矩地,整夜几乎没怎动过。
身边睡人规矩起来,像个“死人”,按理说,裴徊光该睡得更安心些。
“娘娘东西怎可能被旁人拿走?”裴徊光噙着温柔眸子凝视着沈茴,他抬手,修长莹白手指捏着黑玉戒,重新藏进衣襟里。
“日后,别人连看都不能看眼。”他说。
沈茴怔怔望着裴徊光胸口,目光凝在他殷红衣襟下,藏着黑玉戒轮廓。好半晌,她才将目光不自然地移开。她将规矩放在腿上双手拿开,放在身侧撑着床榻,不小心碰到裴徊光手指,她急急忙忙将手缩回来点。她撑着床榻,身子慢慢往后挪,从裴徊光笼罩下,向后逃开,点点挪到床里侧,躺下来。
沈茴心里乱糟糟,听见裴徊光转身去熄屋内灯。瞬间黑下来环境,反倒让沈茴稍微松口气。黑暗里忽然又传来裴徊光声音。
他在床外侧躺下,声音贴着沈茴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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