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盛颔首称是。
裴徊光更讶然。他慢悠悠地询问:“娘娘何时在宫中有这样多眼线?”
沈茴觉得自己那些眼线早晚瞒不过东厂眼,都会被裴徊光逐得知。与其等着他自己摸清她底细,还不如她当着他面说出部分,还能显出几分“诚意”来。
她实话实说:“在这宫里,总要有些眼线才妥当。”
裴徊光点点头,自然赞同。“咱家只是好奇娘娘如何收拢人,威逼还是利诱?”
小太监看裴徊光眼,犹豫起来。
沈茴瞥眼那帕子,寻常语调声:“赏。”
然后又压低声音,再道句:“说吧。”
裴徊光有些意外地看沈茴眼。
“谢皇后娘娘赏!”小太监高声道谢。然后他又小声地飞快说句:“陛下临时去昭月宫是司寝女官递主意。”
裴徊光站在石亭旁,听着内宦禀告元龙殿里情景,笑。
——皇帝爱美人,只要长得美就得他心意,不管是人妇还是妓人都不挑嘴。可他许是嫌脏,许是嫌忌讳,从来不会碰太监碰过女人。宫中本来就不乏貌美宫女大张旗鼓地给自己找对食,就是为避开皇帝宠幸。
裴徊光摆摆手,让递消息内宦退下,漆眸深处藏着抹笑意,望向元龙殿门口方向,直到看见沈茴从元龙殿出来。
而那个她想救宫婢,低着头跟在沈茴身后。
沈茴从元龙殿出来,回昭月宫,必要经过裴徊光所在之地。他候在那里,看着月色下,逐渐走近小皇后。
裴徊光打量着面前小皇后,在心里琢磨着以小皇后人品大概干不出威逼事情,说不定是许什诺,拿多少好处收买人。
——也不知道她手里银子花出
言罢,小太监转身就走。
沈茴蹙眉。她回忆下,才想起司寝女官长什样子。
沉烟掌管皇帝司寝事宜,在皇帝面前递主意,引导皇帝去哪个妃嫔宫中简直就是份内之事。这样分内之事,根本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真只是巧合吗?
沈茴侧首,低声吩咐跟在后面平盛:“会儿去趟司寝处寻玲珑,让她得空来昭月宫趟。”
沈茴脸色不是很好,气呼呼,连脚步也变得比以往更快些。她快步往前走,离得裴徊光很近,才看见他。
她望裴徊光眼,稍微收收脸上愠色。
个小太监脚步匆匆地从元龙殿追出来,嘴里念叨着:“皇后娘娘等等,您帕子掉!”
小太监路小跑,跑到沈茴身边,规矩地行礼,将手里帕子递给拾星,说:“娘娘遗帕子。”
那并不是沈茴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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