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没回头,只是慢悠悠地说:“这是第二次办砸事情罢。”
王来俯首,以额触地。
“起来罢。”裴徊光捏点鸟食,扔进鸟中金镶玉食槽里。他将鸟笼悬起,看眼自己手。
王来立刻快步走过去,递上干净雪帕子。
裴徊光接过来擦手,却皱眉。
陈依依劫后逃生般惊呼声,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躲到沈霆身后。
王来这才看清远处人是沈霆。然而这个时候,三支利箭射过来,他身边两个人应声倒地。而他只来得及略侧过身。长箭穿胸而过,倒也堪堪避开心口要害。
王来压住胸口,带着人迅速退离。
沈霆没有追。他转过头,望着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陈依依,皱着眉:“陈姑娘为何在这里?”
陈依依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心肺颤动:“爷爷、爷爷……”
拾星歪头去看她,无声摆口型:“吵架啦?”
灿珠瞪她眼,没理她。
·
此时,王来正带着人,快马加鞭在山岭间追逃走陈依依。再往前,过这片山,遇到人就不好办。
陈依依像只惊慌鸟儿,骑在马背,边哭着边逃命。她再也不想被抓回东厂!听着身后追来马蹄声越来越近,陈依依心里越来越绝望。她忽然看见前方有两道身影,在她犹豫要不要求救时,终于看见那人是沈霆!
王来察言观色,知裴徊光厌恶血腥味儿,定然是他身上血熏到掌印,他赶忙递帕子之后,向后退几步。
裴徊光擦手,瞥王来眼。这人用着确顺手,可人各有志。
他重新开口:“要安分地给咱家当儿子,要去找伏鸦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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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王来回到沧青阁。
他用手掌压压胸口,强撑着让迈出去脚步稳些。
有人送裴徊光只鹦鹉。裴徊光正在三楼窗前,举着笼子,细瞧笼子里欢叫鹦鹉。
王来跪地端正,忍着疼痛,努力让声音正常:“干爹,人逃。后被沈霆救走。”
“沈将军救!”
沈霆今日带着沈鸣玉出城骑马。那匹马凶悍,免得伤人,所以带女儿来到这偏僻地方。猛地听见有人喊自己,沈霆抬眼望去。只见东厂人在追个女人。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那个女人,莫名觉得眼熟。
待得陈依依离得近,沈霆忽然想起她是谁。
那边王来见到陈依依骑着马就要跑到山下,又见远处似有人接应,急忙拉起长弓,瞄准陈依依腿。
沈霆抓起给女儿买珠串,猛地掷去,轻易将王来射来箭打歪。又顺手抓三支箭搭在弓上,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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