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沈茴移开视线刹那,裴徊光转过头望过来。他慢悠悠地置笔,低笑声。
听见沈霆脚步声,沈茴赶忙收起情绪迎上去。
“哥哥?”她仔细瞧着沈霆神色,小心揣摩。
沈霆目光落在沈茴身上时,脸上表情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带着几分笑。他说:“虽如今身体大好,也要照顾好自己。哥哥还有事,不同你回永凤宫再坐坐。”
“好。”沈茴望着他,乖乖地应。
她从偏殿窗户望出去,不由怔。
对面书房窗户开着,裴徊光坐在窗前案后,正在批阅奏折。奏折堆满长案,也不知道是堆几日。
他不紧不慢地拿奏折来看。他看得也不甚仔细,只略略扫眼,便执朱笔随意批下几个字。
沈茴目光落在裴徊光侧脸轮廓。
她直承认,裴徊光生得极好,他身上没有半分宫宦卑微和谄媚,若是不说,谁也看不出他竟是最低等残缺宦人。甚至,将仙风玉骨、风流隽逸等等夸张溢美之词放在他身上,他容貌也是担得起。
谋时,个兄弟感叹那句:“想杀皇帝,必先除裴狗!”
“当年受重伤,缠绵病榻多年,今年身体康健这里千里迢迢回京,怀腔忠君爱国热血,再报效朝廷。”
沈霆向皇帝行礼,垂首低眸藏起恨与怒。
皇帝大笑,万分开怀。
“爱卿回来!朕大将军回来。天助大齐!有此神将归来,哪里还惧什箫起吴往之辈!哈哈哈!”
七年,会发生很多事情,也会将个人改变不少。沈茴意识到哥哥还是那个哥哥,却也不完全是那个哥哥。
出宫路和永凤宫是
要不然,初次见他时,她也不会恍惚将他认成救她走仙人。
他端坐在那里,从容地翻阅各地送上奏折,寥寥数笔就能决定人生死。
沈茴竟产生错觉,觉得远处裴徊光,比正殿里寻欢作乐今上更有帝王之姿。
沈茴视线慢慢下移落在裴徊光握笔手指上。
沈茴怔,隐约忆起几分难以启齿痛觉。她急忙将目光收回来,有些不敢看裴徊光手。她望着脚前方寸地方迷茫地假想,倘若哥哥早回来日,她还会不会……
“陛下谬赞。”沈霆肃然行军礼,交握拳慢慢收拢,握紧。
“将军谦虚!谦虚!从即日起……呃……”皇帝想说官复原职,却觉得这事似乎应该先问过裴徊光才妥当……
他竟是连如今上将军职是谁担着,也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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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等在偏殿,心里担忧着。她分明知道长兄不是莽撞人,可还是忍不住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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