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人的事情原本应该由他亲自去,可他不能离开基地,交给其他人去他完全没法放心,就在这时,温如归自愿站出来替他去接人。
他已经从妻子口中知道他们生病耽搁的事情,要不是有温如归照顾和帮忙,他们只怕没那么快回来。
温如归:“老师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这一开口,焦博赡这才发现他的声音哑了,发声很困难,是太劳累导致的。
焦博赡一脸自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也别忙着回实验室,请假的事情我亲自去跟院长说。”
只是他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被送去牛棚之前,她比玫瑰还要鲜艳。
她现在这个样子,如同一把刀深深刺进他的心,痛彻心扉。
他快步走上去,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舒兰,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钟舒兰看到丈夫的样子,同样无比的心酸。
十五年前,他们从大西洋彼岸归国支持国家,可十年前,他们却被迫分开。
见到丈夫,她丝毫感觉不到疲惫,在确定父亲身体无碍后,一行人连忙又坐车去基地。
焦博赡两天前就接到电话,知道他们今天要回来,可无奈没有组织允许,他一步也不能踏出基地。
从凌晨三点醒来后,他一直就坐立不安,整个人处在亢奋中。
十年了,他跟妻女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了!
女儿离开他时才十岁,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温如归来回奔波了十来天,的确很疲惫,便点点头。
说着他转身回宿舍。
安月梅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温如归,连忙追上去:“温同志,你离开时有个姓朴的同志打了两个电话过来,让你一回来赶紧给他打个电话过去。”
温如归闻言顿了一下,转身往电话室去给朴建义打电话。
等挂了电话后,他没有再回宿舍,
十年生死两茫茫,再相见,丈夫由当年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成了现在两鬓苍白的小老头。
她眼泪“唰”的一声就流下来。
焦家的人哭成泪人,基地的人看到这心酸的一幕,都齐齐抹起了眼泪。
等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后,焦博赡这才想起温如归这个学生。
“如归,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基地的人都知道焦所长的妻女要回来,连忙帮忙给安排了新的住处,又给买了很多好吃的,又让人开车去车站等候接人。
到了中午,温如归一行人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抵达了基地。
钟舒兰不用人扶着,第一个冲下轿车。
焦博赡等在基地门口,看到一个面色憔悴、瘦骨嶙峋的女人从车里走下来,他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那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