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好”,于是,欢欣者欢欣地追随他,苦闷者苦闷着还是去追随他。记得,那是很长段童年时光中恐惧来源,是次写作零度。生命恐惧或疑难,在原本干干净净眺望中忽而向要求着计谋;记得第个计谋,是阿谀。但恐惧并未因此消散,疑难却因此更加疑难。还记得抱着那只用于阿谀破足球,抱着破碎计谋,在夕阳和晚风中回家情景……那又是次写作零度。零度,并不只有次。每当你立于生命固有疑难,立于灵魂向祈盼,你就回到零度。次次回到那儿正如次次走进地坛,次次投靠安静,走回到生命起点,重新看看,你到底是要去哪儿?是否已经偏离亚当和夏娃相互寻找方向?
想念地坛,就是不断地回望零度。放弃强力,当然还有阿谀。现在可真是反——面要面霸,居要豪居,海鲜称帝,狗肉称王,人呢?名人,强人,人物。可你看地坛,它早已放弃昔日荣华,天天在风雨中放弃,五百年,安静;安静得草木葳蕤,生气盎然。土地,要你气熏烟蒸地去恭维它吗?万物,是你雕栏玉砌就可以挟持?疯话。再看那些老柏树,历无数春秋寒暑依旧镇定自若,不为流光掠影所迷。曾注意过它们坚强,但在想念里,看见万物美德更在于柔弱。“坚强”,你想吧,希特勒也会赞成。世间语汇,可有什会是强梁所拒?只有“柔弱”。柔弱是爱者独信。柔弱不是软弱,软弱通常都装扮得强大,走到台前骂人,退回幕后出汗。柔弱,是信者仰慕神恩心情,静聆神命姿态。想想看,倘那老柏树无风自摇岂不可怕?要是野草长得比树还高,八成是发生核泄漏——听说契尔诺贝利附近有这现象。
曾写过“设若有位园神”这样话,现在想,就是那些老柏树吧;千百年中,它们看风看雨,看日行月走人世更迭,浓荫中惟供奉所有记忆,随时提醒着你悠远梦想。
但要是“爱”也喧嚣,“美”也招摇,“真诚”沦为句时髦广告,那怎办?惟柔弱是爱愿识别,正如放弃是喧嚣解剂。人活脱便要嚣张,天生这种动物。这动物适合在地坛放养些时日——是说当年地坛。
回望地坛,回望它安静,想念中坐在不管它哪个角落,重新铺开张纸吧。写,真是个办法,油然地通向着安静。写,这形式,注定是个人,容易撞见诚实,容易被诚实揪住不放,容易在市场之外遭遇心中阴暗,在自以为是时回归零度。把切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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