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回敢。可那得,咱俩谁也不能不跟谁好。”
“那当然。”
“拉勾,你干不干?”
“拉勾上吊,百年不许变!拉勾上吊,百年不许变——”
“他要不跟你好,跟你好。”
现在想来,那天和八子真有点儿当年张学良和杨虎城意思。
终于八子挑明。八子说:“都赖你们,个个全怕他。”
赶紧说:“其实,点儿都不想跟他好。”
八子说:“操,那小子有什可怕?”
“可是,那多人,都想跟他好。”
八子说:“操,还想问你呢。”
说:“你怕他吗?”
八子说:“你呢?”
不知怎样回答,或者是不敢。
八子说:“瞧那小子,顶他妈不是东西!”
便也就地躺下。八子说“开始”,们就齐憋气。憋回,八子比憋得长。又憋回,还是八子憋得长。憋好几回,就回比八子憋得长。八子高兴,坐起来。
说:“八成是你那张报纸管用。”
“报纸?那行,也不用。”八子把报纸甩掉。
说:“甭,都快憋死。”
八子看看太阳,站起来:“走,回家。”
“也是,老跟你好。”
“拉勾上吊,百年不许变!拉勾上吊,百年不许变——”
轰声,电影院门开,人流如涌,鱼贯而出,大人喊孩子叫。
和八子拉起手,随着熙攘人流回家。现在想起来,那天行为是否有点儿狡猾?甚至丑恶?那算不算是拉拢,像K样?不过,那肯定算得上是次阴谋造反!但是那天,那天和这件事,忽然让不再觉得孤单,想起明天也不再觉得惶恐、忧哀,想起小学校那座庙院也不再觉得那阴郁和荒凉。
和八子手拉着手,过大街,走小巷,又到北新桥。忽然,阵炸灌肠香味儿飘来。说:“嘿,真香!”八子也说:“嗯,香!”四顾之时,见家小吃摊就在近前。们不由得走过去,站在摊前看。大铁铛上“嗞啦嗞啦
“你管他们干吗?”
“反正,反正他要是再说你裤子,肯定不说。”
“他不就是不跟咱玩吗?咱自己玩,你敢吗?”
“咱俩?行!”
“到时候你又不敢。”
“没错儿,丫老说你裤子。”
“真要是打架,怕他?”
“那你怕他什?”
“不知道。你呢?”
“也不知道。”
坐着没动。
八子说:“走哇?”
还是没动。
八子说:“怎你?”
说:“八子你真怕K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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