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声薄得近轻佻,可越是说到后面,那双勾翘眼尾越是被情绪冲撞得染上艳丽红。
他拿黑得湿漉眼睛绝望又固执地望她。
林青鸦想起七年前那个路灯下雨夜。
那时候隔着滂沱雨,她同样看不清他神情,只记得那个嘶哑喊声撕破深夜雨幕,不知道那时候他眼神是不是也这样绝望。
还好没有看清啊。
“……”
“不谈感情、却还要结婚?”唐亦笑里咬牙,“那小观音果然是慈悲济世,平白给他多少人跪着求都求不来便宜?”
“长辈决定。”林青鸦轻声说,“外公外婆年事已高,这是他们对唯牵挂,不能让他们失望。”
“如果他们要你结婚,那样可以——”
“外婆很喜欢他。”
家庭聚会式场合里。
沉默里发酵片刻。
疯子像个得糖块小孩,他乌黑得跟头发样带点卷眼睫垂下去,却压不住那双尾弧半翘美人眼染上难藏愉悦。
唐亦圈着她低低头,高挺鼻梁几乎要触到她鼻尖上。危机感解除,他声音都变得松懒:“既然不喜欢,那就别再搭理他。”
林青鸦退无可退,只能抬起手腕横着想抵住他,却被那人压着细白胳膊轻慢压下。
如果看清,那她要怎舍得、才能迈出转身那步?
林青鸦眼睫垂下,像被雨淋得颓靡将谢花。
她轻声说话:“你看,毓亦,你也忘不掉。你知道们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就不要再执迷,你这样只会更折磨自己。”
唐亦咬牙,在颤声里沥出笑:“让不执迷,放你和冉风含恩恩爱爱地结婚?”
“是谁都样,”林青鸦垂着眼
极轻句,拦住唐亦所有没出口话。
他僵好几秒,哑声笑起来:“啊,是,差点忘。你们林家是梨园世家,那个要早死原本也算书香门第出身,他再烂到骨子里、至少外表温文尔雅——比个不择手段、无父无母私生杂种,好万倍吧?”
林青鸦眼神恸。
她仰起脸,茶色瞳子里第次情绪明显:“毓亦!”
唐亦眼底火苗跳,反而更肆无忌惮地笑:“怎,小观音心疼?难道当年不是你把卖给唐家?卖什天价、这个‘货物’现在有资格知道吗?”
他呼吸变本加厉贴近。
林青鸦眼睑下浮起点浅淡粉,不知道是恼得还是羞得,但并不明显,像冬日雪地里落下抹晴光。
她轻垂眸:“但婚约不会取消,毓亦。”
疯子身影僵。
几秒后,他哼出声低低冷冷笑:“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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