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此刻就坐在高背椅前。
他黑发自然卷,垂在额前,肤色原本就白,被今晚餐厅灯光衬,更雪样不像个人间造物。
听见虞瑶声音,他耷着眼帘撩起来。
“唐……”
虞瑶刚迎上目光,脚步就被卡下。
和手绢上画着样,观音坠。
林青鸦手指停留。
片刻后,那双茶色瞳子微微垂敛,手也握着帕子落回去。
只剩声轻叹将出未出:
“……毓亦。”
只最初那怔后,她就将手帕托到鼻尖前,轻嗅嗅。
林青鸦眼底情绪松,帕子被她握回去:“只是红酒,不用声张。”
侍者迟疑:“那或者,需要告诉您同来那位男士吗?”
“谢谢,不用。”
“……好。祝您用餐愉快。”
上停住。过两秒,她伸手拿起。
轻轻拎,手帕展开。
白色手帕中心像用细笔轻描,画块常见观音坠,栩栩如生——
可那笔触是红色。
血样晕开红色。
那人眼瞳极黑,也极深,眼尾天生勾翘着,漫不经心地瞥来眼都叫人觉出种深情错感。
不知道什缘故,他此时眼角微微泛红,眸里也布着情绪爆发又压下之后倦懒。
这样意蕴似是而非地点在张美人脸上,吸引也极致。
虞瑶都差点忘这人疯子本质。
等回过神,她在侍者拉开椅子款款落座,又歉意地把垂落下
“抱歉唐总,让您久等。”
离餐厅这角圆桌还有几米距离,虞瑶就绕过身前侍者,跨上几级台阶,先走到桌前。
这桌是整个餐厅内最高位,原本是个钢琴台,花丛掩映,若隐若现,该有舒缓演奏在客人用餐时流淌出来。
无奈今晚碰上个“神经病”,来就点名订这里,非得在这个高台上用晚餐。
偏还是个惹不起神经病。
侍者离开。
那方帕子还被林青鸦握在手里,她没有试图去看餐厅里任何位置,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此时定就在这里。
至于这方画观音坠手帕。
林青鸦无意识地抬起手,手指摩挲过她白色衬衫荷叶领上触感细微蕾丝薄边。
在锁骨下位置,她碰到块藏在里面坠子。
林青鸦手指微僵。
旁边还没来得及走侍者更是惊得往后退,低呼声差点脱口。
等反应过来,他变脸色:“抱歉小姐,以为是那位先生送您礼物,没想到是……需不需要给您报警?”
话声停。
侍者惊讶发现,坐在那儿淡雅温和女人好像没受什惊吓,甚至连太多意外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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