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平静,声低而缓。
“你看,就是Liar。”
“……”
直到F大校门外,秦隐依旧能感觉到司机师傅落在他身上同情目光。
那种同情,就仿佛他今天出门戴顶帽子:绿色,还得是荧光。
“因为……如果你长这样,那你就不是Liar。”她声音点点低下去,像失望也沮丧到极致,甚至带上点隐约发闷哭腔,“想梦见是Liar,不是你,想梦见他,好、好想他。”
“……”
明明最清楚,Liar只是他另个身份,但在这刻,秦隐还是无法克制地嫉妒起女孩嘴里那个名字。
他在这种对他来说最陌生情绪里,慢慢低叹声。
然后秦隐抬手。
秦隐:“……”
秦隐终于忍不住,他抬手握住女孩手腕,把那只没安分过手压回腿侧。那冷淡声音压低些,像威胁似:“小孩,你当你在开盲盒吗?”
谈梨没挣动,也没反抗。她情绪好像突然就低落。
近乎罕见地乖巧,她就垂手坐在那人腿上,眼睫也点点耷拉下去。
“你不能,不能长这样……”
思。
“不管,原因不…不重要,”她豪迈地摆摆直自由那只手,然后指到她自己捂着秦隐手背上,“这、这就是你那只口罩吧?”
“……”
秦隐对她没脾气也没办法,他索性倚进座椅里,懒撩起眼看这个小弱智独角戏。
“不说话就是默认,今天要,要看看你到底长什样子!”
在夜里都能闪闪发亮。
秦隐懒得解释。
此时临近12点,F大校门外依旧活跃。对许多精力充沛年轻人们来说,夜只能算是刚刚开始。
比如图书馆和实验楼里,每晚都有几层灯光彻夜不灭,直至天亮。
女孩手腕被握着,她掌心轻轻覆到他唇前。
低哑嗓音被压得模糊而磁性。
“是。”
“……?”
女孩茫然地抬起视线。
秦隐听见她呢喃。
他从靠背前微微坐起,上身和女孩距离拉近,平常冷淡声音在夜色醉意里被浸得仿佛温柔。
“你说什?”
“你不能长这样……”
“为什不能。”
谈梨学着巫婆嘿嘿嘿地笑两三声,可惜醉意让她笑拖得轻慢模糊。
她慢吞吞挪开手,露出张不被遮挡面庞。
在车窗外落进来灯火映照下,那张脸上本就清隽立体五官更被釉过层淡淡光晕似。令人赞叹。
对着这张帅脸,谈梨沉默三秒,面无表情,把手捂回去――
“不可能这帅,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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