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
宋晚栀没忍住,轻声唤他。
江肆靠在边缘,侧回过。
他看见女孩乌黑的长像最柔软顺滑的海藻一样铺过雪玉似的薄肩,细长的“鱼尾”在水里轻轻交错『荡』开,小心地游来他边,探出水面时乌黑的羽睫还带着颤,眼瞳担忧不安地盯着他,犹不敢看他后『露』台下的空悬。
江肆不禁笑了。
“哗啦。”
入水的声音拨得宋晚栀心尖一抖。
江肆最厌水,尤其是泳池的水,知道的。
做不到放他一个人在那里面。
骨瓷碟子里的几块小曲奇饼干宋晚栀吃完。没时间作犹豫,一秒钟都不想放江肆单独在水里待。
“嗯。”
“可你不喜欢水——”
“你恐,我恐水,”江肆低声莞尔,俯在唇角一吻,“公平交换。”
“?”
没给宋晚栀再劝阻的机会,江肆走池边,停下。
波光粼粼的水面。
“这个酒店的特『色』,顶层的套房特供的『露』天温泉泳池,”江肆声音闷在胸膛里,缱上低抑的笑,“你为我要你扔出吗?”
宋晚栀憋了两秒:“没有,我为你又要吓我。”
“不是吓你,是脱敏治疗。”
江肆宋晚栀放在进入泳池的边缘石阶上,抹开了旁边的灯。小小一盏就在墙角的桌上亮起来,照出桌上摆着的点心碟和杯子。
他抬手女孩拥进怀里,叫环上来。水里的女孩听话极了,更像哄他,怎做都可
宋晚栀从桌旁起,离开前迟疑了下,关上桌顶的小灯。
“哗啦。”
又是入水声。
宋晚栀轻巧地『荡』过水面,月光下水里时而涌起雪『色』似的白。
然后在临近『露』天泳池的尽头出水,望见靠在最边缘的江肆。他后背到脖颈蔓展开冷淡的白,红『色』的荆棘攀着雪『色』的栀子,沾着水珠,栩栩如生地没入水间。
然后他侧过,隔着纠缠的月『色』和夜『色』,还有温泉水面上淡淡的雾气,他懒懒撩回眸子,抬手,慢条斯理地解了袖扣,又开始解上的黑『色』衬衫。
他似笑的眼轻轻一刺,宋晚栀慌忙转回来。
换作别处,宋晚栀一定是会吃了饼干喝了牛『奶』然后溜走的。
用小腿上的荆棘文想都知道,江肆最后那个藏着小钩子似的眼神预示着之后怎样的结局:如果现在不走,那明天恐怕都很难靠自己走得出这个房间了。
但是——
“吃块饼干,”江肆轻声说,“然后进来陪我泡温泉。”
“?”
宋晚栀蓦地仰头。
江肆却已经从旁边直,似乎就要准备那个温泉泳池的入口了。
“你要进吗?”宋晚栀慌忙抬手,拉住了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