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早有察觉,但毫无反抗。
直到那声背脊撞在冰冷坚硬瓷砖墙上发出来“砰”闷响后,混着后背旧伤冲上来闷疼和笑意才混织着,从他低下头唇角里逸出。
谢黎半垂着眼,视线慢慢描摹
然后他也不进也不退,就原地靠到冰凉瓷砖墙上,眼神沉郁地盯着水池前那道背影。
还有背影前那面镜子。
谢黎又想起那场校外竞赛上初遇。
更要命,应该是站在镜子里和镜子外人——既出现在那个会场洗手间内,透过镜子用苍白俊美脸和半泛着红眼角最冷淡地瞥他眼,又在那天晚上纠缠进梦里,迫得他后半夜被那入梦人勾走全部兴趣和注意力,然后次次把人压在镜子前——
洗手间里原本唯个陌生学生突然从谢黎身旁走过去,打断谢黎思绪。
像永远都那副模样,除扔网球那次——也不知道班长到底怎他。反正谢黎生不生气很少看得出来。倒是班长,他脾气那好人,朝谢黎冷好几次脸,但又不像是特别要撕破脸样。”
“倒觉得关键在谢黎哎。谢黎在班长面前跟在们面前完全不是个样儿你们不觉得吗?”
“没错,也发现。本来以为是他这个学期转性,但是仔细观察,面对除郁校草以外人,他还是那副爱答不理样子啊。”
“也感觉是。要是有矛盾也是谢黎挑事——你们想想那学生会学习部竞选,还有上周那篮球斗牛,明显是谢黎挑衅郁睿。”
“……”
谢黎沾白色粉笔末修长指节在空气里虚握握。
——梦里是没有声音,除那张深刻得像是刻进记忆里脸,那些他想听压抑会被他死死按住呜咽还有松开某瞬会带着颤栗喊出来声音,在梦里全都没有。
所以他才会被折磨得快要疯啊。
谢黎在心底缓舒出口气,抬眼。
他看着郁睿擦干净手,冷淡着眉眼走过来,然后突然拎起他校服衣领把他斜着掼到旁边墙壁上。
班里罕见能聚齐两大校草学神人物,又确实很有谈资,这会儿讨论得热火朝天。
而其中被多数人关照为“罪魁祸首”那位,此时正好不紧不慢地晃悠到这层洗手间外。
德载中学每层都是大洗手间,两边两排水龙头和池子,多个供水位也方便学生们上下课用水需求。
这会儿已经临近上课,洗手间内没几个人——除站在水池前慢条斯理地冲着手指郁睿,就只有刚好在外面侧个学生。
看见郁睿后,谢黎长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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