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眼睛湿润地看着她，“妈妈，你认得
吗？”
看不出来是认得她还是不认得她，可是她
眼神平静而温和，看不出
丝波
妈妈似乎丝毫都没有察觉她存在，她喝完
粥，开始剥起鸡蛋来。
小园扫眼，便撇开视线，望着户外。
忽然，她面前推过来个小盘子，盘子里盛着颗雪白已经剥完壳鸡蛋。
小园蓦然愣，不敢置信地望向对面女人。
妈妈仿佛没有意识到她做什
，她用筷子夹起颗烧麦，放到唇边咬口。
那男人要不在沙发上看电视喝酒，要不就在睡觉，叫也没人给她开。
往事件件汹涌而来，幸好她已经不是十几岁小女孩，那几年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地都在上演这些画面这些话，没有刻得到安静。
现在麻木吗？
没有。
还感觉疼痛，还很伤心，不理解，心脏寸寸都在焚烧，可或许她已经习惯这种痛楚，所以此时此刻能够冷静地坐在妈妈对面，看着她吃东西。
遍以致于这多年仿佛还历历在耳。
“现在看不起老子？你才赚多少钱？”
“老子为什赚钱要帮你养闺女，又不是种！”
“你儿子也不跟老子生，你还有本事管？”
“……”
“妈……”她嘴唇动动，没有发出声音，缓缓地凑前，观察着她。
“你……”小园看看面前鸡蛋，心里有什东西慢慢洇开，“这是给吃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挑起盘中把不锈钢勺子，放到她面前。
小园视线跟着她动作来回，胸口急促地起伏下，她拿起勺子，开始吃鸡蛋，眼泪滴落下来，她飞快地擦下，埋着头吃完。
拿过纸巾擦拭时候，发现妈妈在看着她，她眼睛不再涣散，而是有焦点，眼神就像温暖和风。
冬日阳光静谧，微风拂来，绿影在洁白桌面晃荡。
小园喝口水，凝视着妈妈。
也许她不愿意醒来面对，不愿意认她们兄妹，这样沉浸在她自己世界里，也许对她是件好事。
小园不在意她还不认不认得自己，可哥哥很在意。他12岁那年与妈妈分开就没再与她见面，这也是他执念吧。
想到哥哥，她双眼发涩，又喝口水掩饰，轻吁口气。
“妈妈，你怎这个时候才来，好饿……”
“不是给你钱让你放学后去吃点东西？”
“可是……”她想和妈妈起吃饭啊。
“妈妈还没下班，你到楼下邻居或者小卖部那里去，你爸在家啊，你让他开门……”
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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