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期脚步顿。
“你现在来公司。”他说。
他双手承载台球桌边沿,低着头,后槽牙紧咬,不知在思量着什。
片刻。
他说:“还是要去找他。”
但他不奢望赵嵘原谅他,不奢求和赵嵘在起。
他只想赵嵘往后余生开开心心,每天……都比曾经在杨城那些日子过得值得。
“他肯定不想见到。”
“那当然,毕竟他和星平刚在起。”
“这样个失败人,配不上他。”
夏远途愣。
他没想到乔南期会说出这样自卑话。
便再也没聊过。
他还给陆星平发个消息,问陆星平:“赵嵘去哪里?”
只这句话,不需要多说什,陆星平显然也明白他意思。可陆星平和他说:“不知道,没问他,他也没和说。”
刘顺也不知道。
方卓群或许知道,但以方卓群和赵嵘关系,他旦问,便等于知会赵嵘,万赵嵘厌恶见到他呢?万他这个询问,打扰赵嵘现在平静生活呢?
他愿意将余生都栽在个不见天日角落,连弥补、展现内疚资格都没有,只是无名无份地陪伴着,陪伴着他这世界上唯个,曾经对他无怨无悔地好过那个人。
夏远途似乎还处于当机状态。
乔南期独自人去结账,回来时,小吴给他打个电话。
“你这几天放假。”他对小吴说。
电话那头,小吴战战兢兢地说:“先生,是这样……之前您不是处理那个在赵先生母亲病房外面游荡人?陈家司机。他被带走调查之后,想办法又托人联系上,说是他有些知道事情可以和您说,希望你高抬贵手,给他找个好点律师就行。他说是和赵先生有关。”
乔南期自顾自地说着:“他宁愿隐瞒和星平假结婚事情,也想让放弃。也可以给他比那笔遗产还多钱,可他也宁愿和别人结婚、和别人假装伴侣,都不愿意找要这些。”
“毕竟你们分——啥!???”
“现在既想去看看他,又害怕去看他,才会让他不开心。”
夏远途懵。
乔南期放下杆子。
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如果赵嵘和陆星平会离婚,他会怎做。
但他没想到,等到他真知道真相、等来这天,他居然会担心——担心他会给赵嵘带来更多不愉快。
他对夏远途说:“想去找赵嵘。”
这话是对夏远途说,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哦,”夏远途已经司空见惯,“你每天都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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