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星平都只是挂着淡淡应付宾客笑,跟着其他人报流程走,只为完成保密协议要求。所以到交换戒指时候,赵嵘并没有想太多,甚至在心里想着——有些困,似乎快结束。
陆星平已经对他伸出手。
他轻轻抓着那枚戒指,低头时,余光正巧扫到坐在第排乔南期。
这人正在看着他。
这人似乎直在看着他。
夏远途每隔几分钟便问他走不走,他都没有说话,仍然抬眼看着赵嵘。他越是放不下,便越是不想错过眼前每刻赵嵘。
他居然有些庆幸这第排位子,给他最好掩护,不至于让别人发现他无法遮掩视线。
日头仍然缓缓地偏移着。
不知过多久,对于在场人来说也许很快——这场婚礼其实没有什步骤,但对于乔南期来说,却分秒如年。
赵嵘和陆星平交换戒指时候,乔南期眼睁睁地看着赵嵘打开别人端上来首饰盒子。
去。
周遭纷纷扰扰,全都进不他耳朵。
他在喧嚣中,安静地落座在第排位子。
坐下时候,他扫见后方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人,有拿着文件、有拿着摄影装备,像是在记录着什。
也许是婚礼记录人员。
那双眸子装满绝望与挣扎,晦暗深沉,像是里头连接着熄灭星河,又像是囚着只无力困兽,正在无声地哀嚎着。
他没有放弃参加这次婚礼。
他也没有同那日大雪天里说那般,不管不顾地上前阻挠。
赵嵘怔怔,下意识指尖松。
眼看那戒指就要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从他手中掉下来,陆星平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手,接住那枚戒指,状似什都没有发生般,说:“来,给
他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胸口上方,那藏在衣领下、被项链串起来两枚戒指。和赵嵘缓缓拿起来那枚款式截然不同,却曾经是赵嵘精挑细选出来。
可是赵嵘不让他戴,他只能这样,悄悄地藏在衣领下面。
他不知第几遍对自己说,乔南期,你真是活该。
前方。
众目睽睽之下,赵嵘从首饰盒中,拿起那枚需要由他给陆星平戴上戒指。
乔南期此刻毫无心思顾及其他人,只是扫眼,便收回目光。
他甚至不知道婚礼是什时候开始。
他只知道,赵嵘和陆星平在最前方,两人脸上直都挂着淡淡笑,按部就班地跟着那些流程走。
而他只会在掌声响起时候,机械地抬起手,跟着同鼓掌,却不知道自己在为什而拍手。
心脏揪揪地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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