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点点头。
陆宴重新灭灯,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吻住她额头,只是锢在她腰间手,比平时紧些……
——
翌日,京兆府,签押房。
陆宴看着手里案卷出神,呈文也是写写停停,这样明显心不在焉,身边人自然都看
她无法质疑他。
沈甄见识过他在扬州办案时样子,用商户之子身份,用口地道荆州话,斡旋于扬州官场之间。
也见识过他对扶曼假意宠爱,所有假,都跟真样。
他若想骗她。
实在是轻而易举。
陆宴喉结滚动,起身点灯,忽明忽暗烛火在他们面前闪烁着,男人用手捏住太阳穴,深吸口气。
手挪开时候,神色恢复平静。
“这是个误会。”
“前两日,太后在宫里出事,眼下仍是昏迷不醒,当时,许七娘也在。”陆宴再次牵住她手,“之所以梦呓她名字,只是怀疑她与此事有关,并不是你想那样。”
男人目光灼灼,未曾有半点闪躲。
陆宴心紧,彻底转醒,把攥住沈甄手腕,“沈甄,你听解释,不是你想那样。”
四周寂静,时间仿佛停止般。
沈甄红着眼睛,也不知哪来力气,竟推开他手。
不是她想哪样?
哪样?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纠结于其中,没有任何意义。
沈甄睫毛颤颤,半晌,她抬起头,回握他手心,“知道,是想多。”
语气平和,听不出半点生气样子。
陆宴回看她眼睛,只恨自己没法钻进她心里,去探她心中所想。
四目相对,陆宴替她理理鬓发,轻声道:“那别哭?”
这是陆宴方才苦思冥想,想到唯有据可循理由。
毕竟太后确实昏迷不醒,许七娘近来出现在宫里也确实可疑……
沈甄凝着他眉眼,仔仔细细地去瞧面前男人。
她早知道,没云阳侯府三姑娘身份,她与他之间,根本不会对等二字。就像现在,他说什,便是什,他说太后病,那便是病。
他说外面天塌,那外面天便塌。
陆宴蹙着眉,神色微沉,平日里那双如深海般幽深双眸,终于淬出层接着层慌乱。
两人就这僵持着,也不知过多久,沈甄缓缓抬眸,翕动嘴唇,道:“大人明日不是还要上值吗?早些休息吧。”
清冷月色洒进来,仿佛重入寒冬。
四周仿佛有寒风呼啸,吹得她又冷又疼。
虽然难过,不过也有个好处,就是她这人,忽然清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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