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身甚安,也未见伤于兵事,惟惜不能共游于上元,勿忧。
秦婈看着“吾身甚安”四个字,心口下意识便疼。
“娘娘可要回信?”盛公公在旁笑道:“外面人说,上回空手归那个,还险些挨训。”
秦婈握下拳,念两句,家事国事,不能乱,有什事回来再说。
“回。”
信上还有风沙,她轻捻下,仿佛能听到如雷马蹄声,和营帐前连绵不断火光。
盛公公又道:“娘娘可要回信?外面有人等着。”
秦婈手放到小腹,道:“盛公公,头有些晕。”
听头晕,盛公公也跟着头晕,立即躬身道:“欸,奴才这就退下,娘娘您快歇息。”
坤宁宫大门阖,外面士兵道:“公公,可有回信?”
萧韫大摇大摆地脱衣上榻,去拉秦婈手,“陪母后睡。”
别说,肉团子确实不白疼,夜里还知道给秦婈盖被子,盖肚子。
转眼就是个月,内阁收到战报,坤宁宫收到家书。
盛公公笑道走过来道:“娘娘,这是陛下给您。”
秦婈看着信,忍不住深吸口气,她伸手接过,放到边,心里隐隐发酸。
声道:“嬷嬷说阿娘病,还怀着妹妹,不能抱。”
秦婈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道:“你怎知道是妹妹?”
萧韫诚实道:“阿娘,梦见。”定是妹妹。
秦婈只觉得他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禁揉下眉心,道:“那若是弟弟怎办?”
萧韫小脸怔,似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盛公公立马备笔墨纸砚,弹指功夫,皇后咬牙切齿地停笔。
盛公公摇头,“你先走吧,没有。”
二月初时,边关战事连连报捷。
秦婈又收到他第二封家书。
阿菱,荏苒月余,然迟迟未见来音,殊深驰系。
宫中可有琐事以烦心否?身体康宁否?
盛公公又笑道:“娘娘不瞧瞧?”
盛公公笑让人无法拒绝,秦婈思忖片刻,抬手拆信。
男人手口心,所谓家书,也不过只有短短几句。
阿菱,见字如晤。
前方战事切安好,军饷充沛,粮草有余,你安心养胎,不必挂怀,若诸事皆顺,春日便回。
殿门发出“吱呀”声响,竹心走过来,笑道:“宁太医说药味太苦,让奴婢往粥里放点糖,娘娘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萧韫伸手去接,本正经道:“给吧……母后生病,来喂。”
竹心小声道:“太子殿下,这粥有些热。”
秦婈捏捏儿子脸蛋,自己接过,萧韫在旁边关切道:“阿娘难不难受?”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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