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襄阳眸色不由变,“陛下英明。”
十二年前,薛襄阳还不算薛家家主,这些事不能说清二楚,只能说知道个七八成。
那时齐国,国力与今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各世家能与齐私下达成贸易,其目就是牟利,谁也没有通敌叛国心思,换句话来说,他们只想将白花花银子绕过国库,揣进自己兜里。
想长期牟利,最忌讳便是锥子买卖。
拿铁和药材来说,冶铁之术若是交出去,对方日后便会自行开采铁矿冶铁,同理,药方若是交出去,对方便能自己配药,因此,世家当时共同商议,凡兵器铠甲、只易成品。药材更是磨成粉末状再售。
苏淮安道:“镇国公府当年被薛大人毁不轻,修葺还需些时日。”
薛襄阳不由提高些嗓音,道:“那是秉公办案!镇国公这是公私不分。”
苏淮安又朝他笑,“是是,薛大人说在理……”
薛襄阳双眸微眯,嘴里漫起股血腥味。
他隐隐觉得,宅子许是要不回来。
比如刑部李郎中,虞寺丞等人,看向薛襄阳目光更是意味深长。
瞳孔里明晃晃写着——薛大人真是好手段,把们兄弟几个耍团团转。
还有楚国公等人,看他更是看叛徒般。
偏生这时,苏淮安偏头对着薛襄阳笑,“薛大人先请。”
薛襄阳袖中手不禁握紧。
为运输方便,当年是有条兵马道,虽然早就毁干二净,但确经过戌州。
当时戌州巡抚,乃是楚太后幺弟,如今内阁大学士楚卢伟。
萧聿看着薛襄阳道:“十几年前案子,朕也知道不易查,但当年牵扯人力甚广,不可能毫无踪迹,薛大人暗走趟戌州吧。”
薛襄阳心如明镜,自古以孝治天下,皇帝要仁孝二字,就不可能亲
盛公公在殿外站好,高升道:“镇国公,薛尚书觐见——”
苏淮安先步迈入养心殿,薛襄阳紧随其后,行至御前,抬手,作辑,“臣见过陛下。”
萧聿撂下笔,抬眸道:“赐座。”
“谢陛下。”
萧聿握着重刑审出来账本,垂眸看着大周舆图,径自说道:“十二年前,若想北上与齐倒卖私货,运送大量弓角、铅、铁、绿矾、药材,铠甲、火药,不论从哪条路走,戌州都是必经之路。”
何为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就是。
可如今薛家,哪有回头路。
走到这步,薛襄阳干脆抬头笑道:“哈哈,镇国公客气。”
二人跟着盛公公朝养心殿走去。
他们并肩而行,薛襄阳咬牙道:“薛府宅子,不知镇国公打算何时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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