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抬手熄烛火,屋内暗下来瞬间,
苏淮安与她从小起长大,他们方才面对面,不知说多少往事,比对多少细节,才让他放下戒心,怎到萧聿这,他什都没问过。
萧聿喉结微动,“不是同你说,因为秋四月,你买个戏子回家,还嫌不够明显?”
秦婈狐疑地看着他道:“那之前呢?陛下为何怀疑臣妾?臣妾何处惹陛下怀疑?”
秦婈自认,不管是饮食习惯、琴棋书画,还是说话腔调,都没有露馅地方。
就算有,面对这些匪夷所思之事,他也不该怀疑那般迅速。
萧聿肤色偏白,眉色也不浓,再加之轮廓锋锐,眉眼不含柔情,生来便带几分薄情,偶蹙眉,尽显不耐。
秦婈回头时,对上就是他这个表情。
秦婈见他面色不好,语气便柔几分,“臣妾今日,是不是耽搁陛下处理公务?”
“没有。”萧聿从腰间解令牌给她,轻声道:“日后你若想出宫,就和从前样吧。”
秦婈推还给他,斟酌三分,语气也没太过疏远客气,“臣妾想出宫,同陛下说就是,但这令牌,陛下还是收回去吧。”
萧聿拉着秦婈手朝垂花门走去。
苏淮安慢慢直起身子,看着他们背影,不禁从鼻尖逸出丝轻笑。
不论过去多少年,他永远感觉他家阿菱是被人骗走。
秦婈跟着萧聿上马车。
他俩仿佛回到很久之前,人在左,个在右,中间空出来地方起码还能坐两个人。
萧聿拉着她手,语气淡淡:“你夫妻多年,如何认不出你?”
秦婈没再说话。
回到景仁宫时已是不早。
萧聿想着她今日心里滋味定然是不好受,晚上也没回养心殿,便直接留在景仁宫。
有些话,总是夜深人静时才能说出口。
听她这般语气,男人眉宇微展。
不过皇帝赏东西自然没有收回去道理,他轻声道:“收着吧。”
秦婈看着手中令牌,忽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道:“臣妾有件事想问陛下。”
萧聿道:“你问。”
“陛下是如何认出臣妾来?”
车马朝紫禁城缓缓行进。
京城夜色沉沉,华灯初上,秦婈微微撩起马车帷幔,朝身后看去,夜风抚过脸庞,思绪鬓发齐飞。
她久久都未回神,也不知在想什。
萧聿默不作声地乜她眼。
他忽然觉得,她举手投足间每个动作,甚至连飞扬发丝都像在表达对宫外不舍。晋王府花草都是从前样子,院子里她喜欢桃花都开,也没见她回头多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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