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点头。
怕吓着她,还没敢直接说人在翰林院。
萧聿道:“你先睡觉,等明日散朝,带你回晋王府。”他承认,选在晋王府让她见苏淮安,有那两分是故意。
出宫见苏淮安,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是知道苏淮安是他保下,她定然会觉得面前是个陷阱。
秦婈好半天没接上话
连身份都被他猜透,这件事更没有必要瞒着他。
她直接点头。
萧聿问:“从何时开始?”
秦婈答:“入宫后吧……”
入宫后,那便是从同他样。
“醒?”
秦婈几乎是颤抖着抽回自己手,她支起身子,轻声道:“陛下怎在这儿,臣妾……臣妾……”她思绪全是乱,全是乱。
萧聿回头去拿药,“阿菱,什都别想。先把药喝。”
萧聿作势要喂她,她伸手去接,“臣妾自己来吧。”
秦婈喝完药,萧聿不知从哪儿拿出个蜜饯,点点她嘴唇,她怔,咬口。
——“是她自己不想活。”
萧聿回到景仁宫,坐在榻边,耳畔依旧是这句话。
延熙元年,九月,他班师回朝,得到也是这句话。
太后与他道:“皇后是后宫之主,六局司女官背景她清二楚,徐尚仪胞弟在她父亲军营里,她自己会不知道?她把徐尚仪留在身边,根本是她自己不想拖累皇上。”
不想拖累。
默须臾,他倏然道:“想见苏淮安吗?”
苏家事比她想复杂,有些话,还是由苏淮安对她说最好。
提起苏家,秦婈目光不由自主地闪躲,她垂眸低喃:“臣妾,能见吗?”
“最快明日。”
话音甫落,秦婈脱口而出,“他在京城?”
他嘴角起两分笑意,揽过她肩膀,似从前那般轻语,“们说说话?”
秦婈沉默着看他。
时间,她甚至都不知该与他说什,更不知从何说起。
曾经相视就恨不得吻在处两个人,如今竟是连说句心里话都做不到,想想也觉得唏嘘。
“那说罢。”萧聿亲亲她脸,低声道:“你是不是梦到从前?”
萧聿唇抿如刀,他将帨巾放入水中,浸湿又拧干,轻轻擦擦秦婈脸,抚过轮廓时,他似乎看到她寸寸瘦下去样子,看到她走到油灯枯竭那天。
这时,盛公公敲敲门,道:“陛下,药煎好。”
萧聿点点头,“放那儿吧。”
秦婈是在亥时醒来,睁开眼时,整个眼睛都是红,萧聿靠坐在她身边,闭眼小憩,手里还握着她手。
秦婈动,萧聿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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