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新帝有意提拔寒门,求贤若渴,于是今年考生也是历年来最多回,足足有六千名。
考生多,题也就跟着难些。
这不,今日从贡院里走出来考生多数都在摇头。
身着褐色布衣男子“啧”声,道:“今年题实在是难些,尤其是第二场判语,这是要人把大周律法通篇背下来吗?”
唐文也跟着叹口气。
秦婈走到他身边。
萧聿拉过她手,抚着冰凉指尖,看着她眼睛道:“是不是吓着?”
秦婈点点头,实话道:“是有些。”
说罢,她回握下皇帝手,柔声道:“陛下来,怎也不出声音?可是要歇在这儿?”
萧聿与她对视,心跳渐渐平复,默半晌,才道:“你歇息吧,朕还有事,改日再过来。”
秦婈打个呵欠,趿鞋下地,还没摸到茶壶,就听到倒水声……
秦婈美眸抬,刚好与萧聿四目相对,不由踉跄步,磕磕绊绊道:“陛、陛下?”
萧聿嗯声。
随后起身拿着杯盏坐到萧韫身旁。
萧聿扶着儿子坐起来,掌心拖住他小脸,道:“喝水。”
“不必。”萧聿抬手推开门,只见殿内空无人,右手微颤,道:“人呢?”
竹心连忙道:“婕妤今夜是在大皇子那儿歇下。”
萧聿怔,又朝隔壁院子走去。
他推门而入,只见幔帐内大小都睡着,他悄无声息坐在圆凳上,看好半晌。
本打算坐会儿便离开,谁料萧韫半夜拱拱身子,奶声道:“阿娘。”
——
二月到,便是会试。
今年比较特殊,科举武举时间只隔三日,算得上是同时举行,萧聿亲自下旨任命科举会试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十八人;武举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十八人。
科考会试同乡试样,共考三场。
第场考四书五经,第二场考公文及判语,第三场则是考策问。
然而小皇子闭着眼都能喝,咕咚咕咚咽下后,吧唧下嘴角,又直直躺下下去。
秦婈看着眼前着白色龙纹长袍男人,心怦怦地跟着跳,反复思忖着方才可有失言地方。
她已是彻底吓醒。
她轻声道:“陛下……是何时过来?”
萧聿回头看她,缓缓道:“有会儿,你过来。”
萧聿听着这个称呼,不由蹙下眉。
秦婈听见萧韫声音立马转醒,眯着眼拍拍他背,“是不是渴?嗯?”
萧韫嗯声。
秦婈支起身子,迷迷糊糊道:“等着,阿娘这就去给你倒水。”
男人抿住唇,下颔都跟着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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