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妃先是愣住,随后拿起帕子,咳几声,对秦婈道:“外面那两个,是哪个宫里给你?”
秦婈道:“咸福宫。”
孙太妃道:“自己可处理来?”
秦婈顿下,老实道:“太妃放心,臣妾心里有数。”
孙太妃笑下,摇头感叹道:“这宫里啊,还真是年年光景如旧。”
秦婈进门,就听阵脚步声哒哒地飘过来。
小皇子今日穿格外正式,身赤色皇子朝服,蔽膝、绶带、大带、佩玉应俱全。
抿唇不语时,还真能从这三尺之躯中找到两分威严。
但前提是不能笑。
可他看见秦婈就忍不住笑,眼睛里仿佛闪着光。
内室青色帷帐缓缓拉起,灵鹊躬身道:“奴婢伺候美人洗漱。”
秦婈蹙眉道:“竹心呢?”
灵鹊扶着秦婈起身道:“她去尚食局,娘娘当心。”
秦婈闭目坐在妆奁前,灵鹊边给她梳头,边道:“美人今日何时去寿安宫?”
“未时四刻。”秦婈不动声色道:“今日,你与长歌同随去吧。”
,看过后也别说出去,清月,快把画收起来吧。”
在薛澜怡看来,这幅画像,就像是不甘心种子,只要种下,终有日会生根发芽。
就秦婈这张脸,再加之她近来整日出入寿安宫,如果真如她所料,与大皇子生出几分情谊来,难保不会让皇帝起幸她心思。
可若宠是假、片刻温情是假,甚至连这男人落在你身上眼神,都好似在看旁人,那又该如何?
开始还好,那日子久呢?
等秦婈走后,孙太妃冲袁嬷嬷招招手,小声道:“去把今日事,和盛公公通个气,就说是
秦婈低头摸摸他头,“今日可是太傅来给你授课”
萧韫点头,又凑近步。
秦婈拉住他手,柔声道:“你可认真听?”
萧韫点头,“嗯”声。
这时,袁嬷嬷附在孙太妃耳畔小声嘀咕几声。
灵鹊喜,“欸,奴婢知道。”
小太监在前面引路,灵鹊和长歌在秦婈身后跟着,他们穿过四道宫门,来到寿安宫。
袁嬷嬷见秦婈身后那两个脸生,眼睛眯,道:“美人先进去吧,太妃正等着您呢?”
灵鹊和长歌躬身退后,小声道:“奴婢们在此候着。”
到底都是熟知宫规女史,言行皆符合规章礼仪,叫人挑不出错来。
这世上,就没有哪个女子,能心甘情愿地被人当成个替代品。
只要她计较,只要她在乎,只要她与先皇后比较,就终会为这不甘心付出代价。
——
翌日。
谨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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