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朱氏男子寻死?
苏菱坐在榻上,反复思忖着五品官方才说话。
她难道没死?
可若是没死,秦婈又是谁?
思及此,苏菱翻身下地,赤脚走到镀金包角圆
苏菱屏息凝神,惊手中杯盏都要被她捏碎。
从小到大,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拍桌子,便是皇帝,也不曾。
“那姓朱不过是商贾之子,竟也值得你如此作践自己!”五品官见苏菱神情没有任何悔意,只有片茫然和股说不上来傲慢,不禁咬牙切齿道:“好、好、好极,从今儿起,你别想再出门半步,倘若你再与那朱家小子见面,便当着你面,打折他腿!这太史令,也不做!”
这时,那妇人连忙拉住五品官胳膊,柔声道:“大姑娘如今才醒,身子还弱着,官爷快别说。”
五品官深吸口气,须臾摔门而去,只留下句话。
然而还没等苏菱想清楚眼前切到底是怎回事,就见个男人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位年逾三十妇人。
苏菱不识人,却识官服。
此人头顶乌纱,身着暗红色白鹇纹官服,腰系银鈒花带……
哦,是个五品小官。
五品官上前两步,抬手便掀翻眼前茶壶,怒道:“哭二闹三上吊还不够是吧!还嫌不够丢人是吧!今日连毒酒都敢喝,明儿你还有什不敢做!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爹!”
“醒!姑娘总算是醒!”
道陌生声音在苏菱耳畔响起。
她缓缓睁开眼睛,旋即,喉咙深处便传来撕裂般灼痛,她哑声道:“水。”
“奴婢、奴婢这就去给姑娘倒水。”着绿色长裾丫鬟道。
苏菱半支起身子,接过杯盏,抿口,清水入喉,彷如沙漠遇上绿洲。
“你和你娘样,为自己,根本不顾别人死活。”
说罢,那妇人也连忙跟出去。
爹?
娘?
选秀?
爹。
话音甫落,苏菱整个人恍若被雷劈般。
就连“放肆”二字也跟着停在唇边。
五品官继续道:“此番是皇上登基以来头回选秀,满朝上下都盯着这事,‘秦婈’二字既已呈交给礼部,便由不得你!你当皇家是什!秦家大门吗!来去由你!”
说罢,他还用掌心狠狠拍三下桌面。
眼前世界也跟着慢慢清晰起来。
苏菱撩下眼皮,环顾四周。
入目是张紫檀桦木铜镀金包角圆腿长方桌,上面摆着冬青釉竹叶纹花盆、套茶盏,左边是紫檀大柜对,右边是张彩丝绣鹤鹿同春图挂屏。
如此简陋。
这里不是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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