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和弦落下，勾起顾景明新
思绪。
刚认识不久后，他陪分化段嵊去医院做体检，在安全通道里，段嵊痞笑着压着他肩膀问他是不是真要闻信息素。当初他心中没由来有些窘迫，下意识推开
对方。
随后关系越来越好那两年里，他旁敲侧击或是正面询问好多次，段嵊从来不肯言明信息素，亦或者用“只有动情才可以”之类话来逗他。
他当时虽然伪装成个alpha，其实并没有分化，闻不到信息素味道。只是段嵊藏越严实，他心中好奇就愈发旺盛。
怎
就不肯告诉他呢。
段嵊为什会喜欢秦宣呢？
不论是《星途》原文，还是秦宣作为“alpha”表现，这都是最不可能发生事情。
他缓缓坐下，轻闭上眼，五指下意识便落在琴键上。第声音符响起，练习两天乐谱刻在脑海中，唤起片纷乱和少许清明。
乐声在片静谧中缓缓奏起。
《桀骜》前奏庄重而舒缓，是昂扬前铺垫，飞鸟巡飞时为重新展翅而做翱翔。
照片被他塞进柜子里。
换成顾景明身份之后，他直接去寻杨路上那栋别墅居住，再也没有回过属于秦宣家，那张照片也就那样直没有处理。
段嵊却连收都没有收起来过。
这三年他们关系僵持每天，段嵊回家时候，是不是都会看到这张照片？
看到时候到底在想什呢？
当时他从来没懂——总不至于是怕在他面前动
像是扬起飒飒天风，暗月终于穿破重重云端，洒下明辉。曲调转，《桀骜》最昂扬部分倾泻而下。
顾景明仍然闭着眼睛。
过去几年点点滴滴在这刻尽数而至，那些曾经他以为应该已经放下过去全都排着队在他面前浮现。
初次见面时，青涩段嵊端起高脚杯，噙着笑同他自
介绍，看着他眼睛宛如星河中灿灿明光。
顾景明闭着眼，微微低头，双腕用力却轻巧地摆动着，修长手指掠过黑白交错。分明已经到这首其实昂扬抒情曲最快部分，他却放缓节奏，指尖在每个琴键上缓缓停驻。
他脑子再度乱起来。
已经触碰到相片上段嵊脸手指骤然缩，他收回手，转头便快步走下楼梯，个人来到练习室。
练习室里，吉他靠在电子琴琴凳上，几叠曲谱掉在地上，还有几张他们写废歌词废纸。
他走上前，像是要找什事情做转移注意力般，点点收拾起地上凌乱。
曲谱和废纸堆成蝶，他却仍然十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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