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祭祀先祖,为圣上祈福,自然不是江慎本意。以他性子,他宁可去民间遍寻几次名医,也不相信自己在祠堂里念念经,吃几天素斋,就能让圣上顽疾康复。
可当朝素来重礼,他不信这套,但当今圣上、满朝文武、黎明百姓,都信得很。
为笼络民心,这出他不得不演。
既然演,那
他没给任何人辩驳机会,祠祭司主事只得又朝他行礼,领命去办。
待人走后,郁修才走上前来:“殿下,这……”
江慎抬手拦住他话音,淡声道:“随进屋换身衣服。”
祭祖大典才刚刚结束,江慎身上还穿着祭礼服,袭暗紫冕袍宽大厚重,行动颇有不便。江慎领着郁修去祭坛旁暖阁,立即有宫女上前替他更衣。
脱去那厚重外袍,只留下里头淡紫常服。
歇,稍作准备。从明日开始,便要去后山祠堂,斋戒诵经三日,替圣上祈福。
因此,在主持祭礼时候,他脑中还在想要怎审昨晚那贸然登门少年。
可祭祖大典结束后,却出点岔子。
“今晚就去祠堂?”江慎望着面前那身朝服,恭恭敬敬朝他行礼人,似笑非笑,“怎这突然,昨日那份流程上可不是这写。”
这人是礼部祠祭司主事,此番祭祖大典圣上交由他全权负责。
斋戒祈福规矩与祭祖大典又有不同,他需要切从简,独自前往。
待到宫女替他摘发冠,江慎吩咐:“都下去吧,与郁统领有话要说。”
宫女行礼告退,郁修跟过去检查番门后窗外,便听江慎悠悠道:“有些人,三日都等不及啊。”
郁修:“殿下,您真要现在入祠堂?”
“你没听见祠祭司主事将话都说到那份上,要是不去,岂不是显得很没有孝义和决心?”江慎从妆台上取根木簪,将散落发丝束好,轻嘲笑,“那些老家伙就等着抓把柄呢,自然要表现得有诚意些。”
祠祭司主事已经年过半百,说话待人总是和和气气:“原本是这样没错。可微臣昨晚与祖庙祭司夜观天象,今日是个吉日,最适宜入祠堂祈福。”
“殿下此番是为陛下祈福而来,若能提早天入祠堂,也能让先祖与上天看到殿下孝义和决心,如此……”
他说话慢慢悠悠,听得江慎没什耐心,抬手打断:“那依本殿下看来,也不用等到今晚,现在就去,如何?”
祠祭司主事愣。
“不是要让先祖和上天看到决心吗,提前半日入祠堂,这决心够不够?”江慎唇角勾起个弧度,眼底却并无笑意,“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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