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那副唯诺胆怯模
他早该想到,先皇怎会放心让他来对付皇后,他难道不担心摄政王势力日益增强,日后动反心?
先皇派摄政王毁去沉欢散,研制解药,可他自己却偷偷留下部分。
让人分次少量给摄政王下毒,待到几年之后,小皇帝成长起来,摄政王便会毒入肺腑,成为个废人。
到那时,就没人能与他儿子争夺这江山。
小皇帝当日不敢说,自然是怕秦昭在得知真相后,不肯再拥护祁氏,举反朝廷。
下毒人并非次性给他注入大量沉欢散,有人将其放在熏香里,让他日日吸入。日复日,年复年,最终累积多年,朝毒发。
好个处心积虑。
秦昭深深地吸口气,声音有些低哑:“你查到下毒人是谁?”
“查到。”祁瑄道,“你府上名家仆在刑讯后承认下毒之事,他说他是受……受父皇旨意。”
声脆响,茶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茶水四溢溅开。
“可有天,你在发病时把他们打伤,跑出来。”
“人追上去,只找到你坠崖痕迹。”
秦昭眉宇微皱,问:“为何那日不告诉实情?”
祁瑄沉默。
秦昭语气加重些:“既然中毒事与你无关,为何当日不和直说?”
“是祁氏对不起你,荣亲王,替父皇向你道歉。”祁瑄道,“当年你出事,怕母后紧接着就要对付,所以只能尽快赶回京城稳住她。这些年母后看看得很严,她直没有真正对放心,不敢去找你……”
“找何用?”秦昭声音低哑,“你发现毒入肺腑,记忆全失,根本没有能力再和太后斗下去。你把藏在江陵,说起来,也算是救命。”
“你……”
“祁瑄,你真想当这皇帝吗?”秦昭忽然问。
祁瑄动作顿。
“……那名家仆没有处死,如今正秘密关押,你若是想见他,可以安排。”
秦昭没有答话。他只觉得耳畔翁鸣作响,浑身气血都往上涌,身旁人在说什,已经听不真切。
祁瑄起身想过来扶他,却被秦昭推开。他低垂着眼眸,忽然笑起来。
不愧是先皇。
他就这笑着,抬眼看向祁瑄:“陛下,你学会吗?这才真正帝王权术。”
祁瑄瑟缩下,声音都有些颤抖:“中毒……也不算和无关。”
秦昭怔。
“回到京城之后,让人仔细调查这件事,后来……在你惯用熏香里,找到沉欢散痕迹。”
熏香。
这两个字出,秦昭瞬间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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