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殿下为何这样揣度家主人?家主人心系百姓,更是替殿下觉得不值。若是主人真有反心,十万铁骑不日兵临城下,朝中亦不少派党羽。里应外合,京师能守住多久?”
唐毅:“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唬骗。南王是什人,你心知肚明。他能算计张曦云,又哪是良善之辈?真当唐毅,愚钝至此,人人拿捏?”
那人道:“殿下误会。”
唐毅回身往里走去:“尔等当然可以假造遗诏,领兵强攻。可是,只要在这里,众臣自然心中有数。他就算拿着真遗诏回来,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满朝上下,谁会臣服?忠君之臣,又如何会让你们为所欲为?京师守备五万,百姓百万,你纵有十万铁骑,里应外合,多久能攻下京城?若是非争个你死活,将太子送出长安,把边关守备调度回来,你们又能快活多久?”
唐毅重新在木床上坐下,讥讽道:“何况如今边关,突厥与吐蕃归顺数年,正窥觑大梁内乱,虎视眈眈。若是边关守卫内调,他们必会领兵侵犯。彼时内忧外患,天下动荡。南王想要什?个支离破碎大梁,还是难以洗刷千古骂名?”
白天能听见外面动静。棉被与衣服也是干净摆在旁边。
应他所求,狱丞给他找到盏煤灯,还有两本书。
直悄寂无人走道,忽然响起脚步声。
唐毅放下书,人挑着灯走到牢门前。
“殿下,考虑如何?”来人声音低沉沙哑,“唐贽这老贼,处处为难您,还想杀您灭口。您何必委屈自己,百般隐忍?他总归不会留您生路。”
“若是夺取天下,只须杀两个人那简单,何必还要谋划算计那多。”唐毅将煤灯放回桌上,“你们若不是真心,还是回去吧。不需要你们救。”
那人垂首想想:“殿下当真是误会。那不知殿下究竟是什打算。”
唐毅:“望你明白,你不过各取所需。自然记恨唐
唐毅提着煤灯转过身,来到他面前。
那人道:“唐贽此人,心狠手辣。他先是窃国,又是杀父之仇。殿下难道心中不记恨吗?南王此行回京,就是替您伸张正义。”
唐毅手里举着煤灯,半张脸在光线下显得尤为深邃。他垂着眼冷漠道:“你先将带出去,再告诉你。”
对面人说:“殿下,您先将东西告诉们,们去找再来接您,以免打草惊蛇。”
唐毅冷笑声:“很好。拿东西交给南王,好让他直接清君侧攻进长安。杀陛下,再来杀。将死因归咎于朝廷,他好半推半就登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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