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上沙发,脑袋上顶着白色围巾,浑身湿津津。
裴沐司收起眼中愁绪,摸摸他脑袋:“没怎,在想事情。”
星阑着急地用爪子挠挠,顺势爬进他怀里,扬着头问:“想什呢?叔叔和你说什吗?”
“没有,些琐碎事罢。”裴沐司嫌弃地搂紧,“浑身这湿就敢往怀里钻。”
星阑憨憨笑笑,脑袋贴在裴沐司胸口,安慰地蹭蹭。
说完,他拿起外套走向门口:“如果可以重来,不会把星星交给你招呼。”
“很后悔。”
“所以纵使你做哪种决定,爸爸都不会怪你,只会怪自己对你不够负责。”
关门声响起,裴沐司独自坐在客厅很久很久。
裴苑每句话犹如万斤重量顽石,压得他喘不过来气。最可怕是,这些话都是事实。
有很长寿命,而你没有。你去世后,留他个人生活,对他也是种痛苦。他父亲将他托付给时说,不久会接他离开。哪天他父亲接他走后,你怎办?”
裴沐司抿着唇:“星星说,他不走。”
“他能决定吗?”裴苑语气坚决,“倘若他父亲是个厉害妖怪,非要带他走呢?”
“不会。”裴沐司情绪不再平稳,压抑着胸腔酸涩,喉咙艰难逸出几个字:“他父亲、母亲和族人,都死。”
“他没有家。”
为星阑洗澡时,裴沐司忽然问:“你们龙族妖怪,会变老吗?”
“会,父亲就很老。”星阑捏着橡皮鸭,“但们变老速度很慢,父亲活3000多岁,相貌和人类30岁相仿。”
“这样?”裴沐司拿着喷头替他洗干净身上泡沫,开玩笑问:“以后都七老八十,你会不会还是这个样子?”
星阑若有所思地想想:“百宝箱中有能让人维持青春药,给你吃些虽不会像这样,但衰老
无力反驳。
星阑泡在浴缸中等好久,才拖着尾巴偷偷摸摸扒在楼梯口,朝着楼下张望。
他能感觉到,裴苑这次来心情不太好。
没看见裴苑身影,星阑才火急火燎跑下来。
“沐沐,你怎?”
听完这句话,裴苑张张嘴,陷入沉默之中。漆黑瞳孔染上丝心疼和无奈。
“你怎知道?”
裴沐司低声回:“负责管辖妖怪部门上门找过星阑,他们告诉。”
客厅再次陷入沉默,秒针转动声音清晰可闻。
裴苑想很久,最终叹口气:“你以后所遇到困难,已经清楚说明。虽然说选择权在你,尊重你选择,但依然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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