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昏黑屋脊上,有人步步靠近,声称给他挑选些许新衣。
然后……她随他回房中。
耳后热气愈浓,晏寒来无言抿
少年抬手轻揉太阳穴,眸光动。
喝那多酒,理应浑身酒气。
然而床铺之上清新整洁,像是被人用过清洁术法,细细嗅去,还有股似曾相识淡香。
身为灵狐,他嗅觉向敏锐。
晏寒来动作顿住。
*
晏寒来是被几声清脆鸟鸣吵醒。
头痛欲裂,睡眼惺忪。
不适之感席卷全身,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昨夜醉酒。
少年眸色沉沉,自床褥间坐起。
晏寒来轻轻笑下,气音低沉,在寂静空气里被无限度放大。
也许是受到满室酒香影响,又或许是被他轻笑撩乱理智,她忽地鼓起勇气,用食指抚过喉结。
骨骼坚硬,皮肤却是柔软,很奇妙感觉。
谢星摇想,此时此刻晏寒来喝醉酒,无论说出什话、做出什事,都不能当真。
她本不应该乘人之危。
指尖触感柔软滚烫。
烛影婆娑,缕火星落在他眼底,浸开涟漪般光晕。
谢星摇不自觉放缓呼吸。
晏寒来生有双琥珀色瞳孔,此刻在烛光映照下,好似月夜清波粼粼深潭。
幽寂深远,藏匿着滔天漩涡,只需对视眼,便能将她卷入其中。
他当时醉得神志不清,心只想沉沉睡去,定不会为自己施加术法,至于这道香气——
他蓦地耳根发热。
支离破碎片段渐渐拼凑,晏寒来抬头,看向不远处木桌。
原本空无物桌面上,端正摆放着几件被精心折叠过衣物。
想起来。
关于昨晚最后记忆,停留在客栈房檐。
他不喜人声喧哗,心中烦闷不堪,买酒后便出客栈,独自登上高高耸起屋脊。
在那之后……他自行回厢房?
记不太清。
模糊记忆混沌如潮,每当他试图想起,都扯出缕缕阵痛。
然而沉默片刻,她还是握住结契绳。
灵狐耳朵悠悠晃,绒毛雪白,映出漆黑凌乱长发。
这是心感愉悦表现。
“……好啊。”
谢星摇低声应他:“言为定。”
醉酒虽会麻痹神智、扰乱思绪,但毋庸置疑是,以晏寒来性子,即便意识模糊,也不会向旁人说出违心之语。
更何况在开始时候,他就看着她眼睛,明明白白说出“谢星摇”。
晏寒来知道她是谁。
心口如被羽毛轻轻拂过,生出微妙痒。
谢星摇动动食指,细绳随之勾,迫使床上那人微微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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