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烈很有耐心地听她诉说，脸上蒙着层柔和
光，“但是总有毕业时候吧？你以后想留校做老师吗？”
方灼说：“不
吧？”
她那
不擅长交际，也不喜欢说话，大概应付不来各种学生，也没有办法跟老班
样尽心。这样她会很惭愧。
“
以后去考公务员吧。”方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或者做个科学家。科学家是不是很玄乎？”
方灼羡慕他有清晰未来，对自己有明确定位，知道自己想要什，也知道这个社会能提供给他什。
她就什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除A大以外，哪些大学算好，哪些专业有前景，哪些专业适合她。
“不知道。”方灼说，“那也考A大吧，能考上什专业就考什专业。如果不适合就业，就走学术，以后继续读研。听说大学生活会比较自由，可以边打工边读书。”
严烈失笑道：“不要那习以为常地说着让人心酸话好吗？”
方灼其实是认真。
。”
“还行。”方灼拉开椅子，“多亏同桌补课。”
严烈合上书册，看着她道：“他们都很担心你，但是其实点都不担心你。”
方灼瞥他眼，心说你骗谁？
严烈坐正起来，左手手臂搭在书桌上，认真道：“因为知道，十八岁方灼，不可战胜。不担心你会失败，只是担心你会难过。”
比起找工作，她好像更擅长学习。
从小环绕在她身边紧迫氛围已经给她带来根深蒂固影响――只要不保持学习状态就容易感到恐慌。
她不喜欢枯燥学习过程，但是她喜欢知识摄入。求知能让她拥有无比安全感。
她很省钱，不会花太多，还可以自己赚学费。
“想读书。”方灼搜肠刮肚，形容不出自己感受，重复遍，“只要能读书就行。”
现在是深夜，光源全部来自上方白炽灯，严烈浓密睫毛阴影有大半投在眼睛里，正面看去，对眼珠漆黑而深邃。
方灼心跳也会加重，血液也会加速。她别开视线，低头思忖会儿，想在这个安静夜晚跟严烈聊聊人生，问道：“你想上什大学？”
严烈不假思索地道：“A大吧。”
“为什？”方灼说，“你可以去更好大学吧？”
“想留在本省。”严烈自信地说，“每个省都有自己强项，全国互联网发展龙头企业大半都在本省，当地z.府对新兴企业也有很多政策扶持、资源倾斜。想学编程，以后留在本地创业，开家游戏工作室。你知道吗？做得好游戏公司非常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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